視著無名的表情。雖然傷口裂開的確很痛,但這點痛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不過他看著無名緊張的樣子,心裡竟然有種莫名的滿足感。特別是見無名與釦子博鬥的樣子,他覺得好笑又可愛,似乎疼痛都減輕了不少。見無名突然眼中精光一閃,摸向他腰間的寶劍,就知道他想用來幹什麼了。
如果是別的什麼,軒轅可能會由著無名胡來,可是這柄寶劍是母后送給他的,這劍上寄託著母后與他的共同夢想。是他一直看得比生命更重要的寶貝。如果讓無名用它來割衣服,這無疑是對寶劍的褻瀆!
於是,他出手阻止。可就在與無名的雙手接觸的那一霎那,他的心神不由自主的為之一顫。天!無名的手怎麼會這麼溫暖小巧,且柔若無骨,細膩如脂。不禁疑惑這是男人的手嗎?轉念一想,無名只能算少年,也不舞刀弄劍,有雙這樣的手也算正常吧。
冷潔盯住被阻止的雙手,心裡感嘆皇帝的警惕性還蠻強的。遂抬頭真誠地解釋道:
“放心,我只是用來割開你的衣服。你必須馬上止血。再說,我要想害你,方法、機會多了去了,你想防也防不了的。”
解開衣服就是為了止血?不是要上膏藥嗎?而且他似乎誤會自己是不相信他才不肯借劍,他也不想想自己要是不相信他,又怎麼可能明知不能運功還要拼命救他。沒有解釋,軒轅放開握住無名的手,迅速在自己胸前幾處大穴點了幾下。然後才緩緩說道:
“止血不需要解衫。”
冷潔愣愣地看著皇帝的動作,接著臉色驟變,原本清澈如水的雙瞳裡面一團熊熊烈火正在“呲呲”燃燒!火勢越來越猛,直到終於爆發:
“shit!你有病啊?自己會點穴止血,為什麼不早用?血都流光了,你還止個屁啊!”冷潔一邊罵人,還習慣性地充分發揮肢體語言。
軒轅錯愕的看著如一頭髮怒的小獅子似的張牙舞爪衝他大吼的無名,越發的覺得他率真可愛。身上的疼痛感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無影,不禁宛爾笑道:
“我以為你解衫是要為我上藥膏,也不知道你師傅沒教過你點穴。不過現在沒事了,血已經止住了。你也不用生氣了。”
見他的血真的沒有再流出來,臉上隱忍的痛楚表情,似乎也在不知不覺中舒展開了一些。冷潔暗自鬆了口氣。看來已成功的將他的痛楚感轉移開了。嘴裡確仍是沒好氣的回道:
“是沒什麼事,反正你天天鮑參翅肚的大魚大肉,又生得牛高馬大。流這點血的確不算什麼呢?既然這樣,我也就不用愧疚了吧?”
剛接受特工訓練的時候,隊員們常常會弄得周身是傷,疼痛自然少不了。開始的時候,他們互相憐惜,互相安慰,卻發現疼痛不減反增。但是教練來到一通臭罵後,大家反而覺得痛苦減輕了,有時因為痛恨教練的無情,反而在不知不覺中忘記了痛苦。後來學了心理學後,才知道教練的良苦用心。
“你本來就不需要愧疚啊!這傷又不是你刺的,上次如果不是你救了我,說不定我的血早就流乾了。”軒轅理所當然的回道。
“你知道就好,那麼你現在是自己走去藥廬讓師兄給你包紮,還是留在這裡等我去叫他過來?”冷潔仍是冷冷回道。
清風可是千叮囑,萬叮嚀一個月之內不能運功的,如果讓他看見自己這個樣子。說不定他真的一氣之下就跑去齊州疫區了。軒轅忙說:
“都不用,你師兄正忙著練瘟疫的解藥。這事別讓他知道。這裡離龍騰宮最近,那裡有藥,我自己回去敷上就好了。”說著雙手撐著地面,想要站起來。可是一動,錐心刺骨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身體立刻出現一陣痙攣的顫抖。
“你不要緊吧?”沒想到他說動就動了,冷潔被他突然痙攣的神態嚇了一跳,急切的關心自然表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