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更差勁,還像著了魔一樣任由這人接近她。
無聲吐出心間流竄的嫌惡,柳嬙放下餐巾,動作優雅,她沒動面前的食物:“我想姒小姐還是不明白一點,我來找你,僅僅只是因為不想讓我的姝兒難辦,畢竟你也知道,她的身子差,受不得勞累。”
不緊不慢的咀嚼著嘴裡的肉,姒笙劃過一抹失望,口感並沒有達到預期。
見她不說話,柳嬙繼而又道:“我想著,雙方能談到一起去自然是再好不過,可若是姒小姐執迷不悟,我也只好放棄這條對誰都好的路,另擇他道。”
因為牛排口感不是很符合她的口味,姒笙也沒了吃的興致,索性枕著下顎把玩手裡的餐刀,聞言難得起了興致的哦了一聲:“說說?”
分明是在談判,可不知為何,讓柳嬙感受到了一股自己在彙報的感覺。
眼中有暗光掃過,她勾唇:“有些事情你我都心知肚明,大家都不是什麼普通人。”
這話真叫人興致缺缺,姒笙嗤:“想不到葉夫人也有這拐彎抹角說廢話的毛病。”
柳嬙神情浮動,卻始終未變,還是那副大家做派的雲淡風輕,淺笑吟吟,卻不達眼底:“人們都說褚氏崛起讓人唏噓羨慕,如今更是手握京都經濟市場近半江山。”
她停了一下,端起水杯不急不緩的喝了一口,才轉言道:“雖說我們這些人對身外之物並不看重,可我總在想啊,若是叫人們知道,原本在八年前死去的褚家大小姐在一夜的心臟驟停後忽然奇蹟般的復生,人們會作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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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間靈活轉動的餐刀攸的停下來,姒笙輕垂的眼尾終於不再只是敷衍的輕漫。
她抬眼去看。
柳嬙的眼底隱隱有了猜測未來的輕笑:“我想,世人大概會覺得這就是個怪物吧?這些我們本不在乎的身外之物,又能為褚氏撐幾時呢?”
“姒小姐,我想應該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人性的可怕吧?”
“那個時候,你說褚氏如今的地位,還會存在嗎?”
姒笙危險的眯起了眼睛:“這就是葉夫人說的,第二條路?”
既然無法談攏,就動手毀掉嗎?
可是,事實真的是如此嗎?
姒笙諷刺不已。
柳嬙這樣的人,別人不瞭解,不代表她不瞭解,最擅長的,就是蠱惑人心,然後,再用最利落兇狠,掃平一切她覺得不該存在的東西。
哪怕,是自己的血脈相連。
柳嬙對著她的眼,饒是見過諸多場面如何鎮定,那裡頭的幽邃如深淵的黑暗還是讓她的心頭沒來由一跳。
但她依舊不輸場子的故作淡定點了頭。
甚至笑著回:“你說呢?”
從見到姒笙的第一眼就不斷纏繞著她的陌生熟悉感再一次襲上心頭,腦海裡另一雙眼睛飛閃而逝。
讓她帶起一層不知名的顫抖。
對面的少女緩緩站起了身,隨後傾身,撐在不算大的桌上附身看她,靡深的五官在瞬間從視野中拉進。
“威脅我?”
濃烈的侵略性在她似笑非笑吐出這句話的時候,達到最大值。
第一次,柳嬙切生生的意識到,她的內心深處莫名的,在懼怕著這個人。
隨後,瘋狂滋長的怒意沖刷著她,不過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竟然也敢這般與她說話!她是怎麼敢的!
這種怒意迫使她毫無畏懼的對上姒笙的眼睛,笑:“所以,你該收下那個玉牌,同意遠離我的姝兒。”
我的姝兒——
姒笙的眼底劃過一抹陰鷙。
隨後她抬起撐在桌面的手捏著餐刀柄猛的下落,精準而發了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