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我好像在哪見過你......你是那個外交官?和你一起的那個瓦伊凡呢?”
柯維眼神微微一凝:“她已經不在了,我說過,我欠你一個人情,所以我回來了。”
“你把阿麗娜帶回來了......比起這個,那根本不算什麼。”
提到阿麗娜,塔露拉的情緒就變得有些激動。
“塔露拉......”
霜星和愛國者從未見過她這個樣子。
“——阿麗娜,是那個感染者老師嗎?”
愛國者看向自己的女兒。
“嗯,沒錯。”
“孩子們險些又失去一個好人......你是在哪發現她的?”
“東邊的村子,她沒走幾步路就被一群感染者攔住了。”
“我趕到的時候,她的斷手已經接不回來了。”
“那群感染者呢?”
“被我殺了。再晚一些,死的就是阿麗娜小姐。”
或許是很多人圍在身邊的緣故,塔露拉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那位老師沒事,這不就夠了嗎。”愛國者輕輕地拍了拍塔露拉的肩膀:“你是領袖,你可以有脆弱的一面,但你不能讓你所領導的人們看見——挺起身板,我有事要和你彙報。”
塔露拉愣了一下,擦乾眼淚,在獵獵寒風中站定。
“博卓卡斯替先生,請講。”
“寒潮要來了,雖然我們的物資儲備勉強夠挺過去,但這還不夠。”
“......是士氣的問題吧。”
“沒錯,今天的行動,因為出現了內鬼,被軍警完全粉碎。”大爹指向傷兵營:“看那邊,那都是負傷歸來的戰士,還有幾十個人沒能回來。”
“——這對他們信心的打擊是毀滅性的。”霜星補充道。
“塔露拉,領袖,感染者需要你去鼓舞。”
“來段講話怎麼樣?”伊諾在一旁提議道。
“噓——別插嘴!”薩沙拿弩箭戳了戳伊諾的屁股。
“......不錯的想法,塔露拉,你有別的想法嗎?”
“倒也沒有了,只不過演講......”
塔露拉有些遲疑,舍瓦塔會議已經相當遙遠,她可能找不回那個在貴族軍官面前侃侃而談的自己。
但眼下,人們需要她,去指明前進的方向。
自己因差點失去阿麗娜而痛苦,那些在今天的戰鬥中,失去摯友、失去親人的人們,又會怎麼想?
“——那就講。”德拉克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請幫我,把人聚集起來。”
“你確定?你揹負的將會是他人的希望。”
“愛國者先生,我要做。假如我的聲音可以突破現狀,那我要做。”
被溫迪戈質問有無相對應的覺悟,塔露拉用手握緊腰間的長劍。
“只論做不做的話,我早在幾年前就決定好了;不這樣的話,我會愧對相信我的感染者,也無法走出那個人給我的陰影。”
“——是嗎,那就做吧。我追隨你的道路,領袖。”
愛國者貌似無可奈何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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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染者們被聚集到了營地的最中央,這裡有一塊能夠作為講臺的巨石。
聽眾有行動困難的傷員,有面黃肌瘦的孩子,還有裝備破舊的盾衛。
塔露拉麵對這些身為「整合運動」成員的感染者們,思考講什麼最好。
當然,該講的內容沒有個準,誰也不知道有沒有正確答案。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不覺得不安或不知所措,真的很不可思議。
就像是和阿麗娜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