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老闆喬瑟夫做了幾十年拳場的外應,從沒遇到過這種事。
“我想報名年底的大獎賽,爺爺。”
柯維想了想,又補上一句:
“會寫誓約的。”
老人果斷地搖了搖頭:“不行,你年紀太小。”
地下拳場還講究這些嗎?
“不是來者不拒嗎?”
“你知道為什麼他們讓我來安排參賽人選嗎?孩子?”
柯維不是很喜歡這種以問句回應問題的方式。
“這是因為我知道誰能參加、誰不能參加——而你,就是不能參加的那種。”
“——那這樣呢?”柯維把右手的布條扯下。
酒吧突然安靜了下來。
“現在呢,爺爺?我能參加了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少年右手的源石結晶上,有懼怕,有憐憫,也有幸災樂禍。
一老一小相持了幾分鐘,最終,還是由年長者打破沉默。
喬瑟夫在身後的木櫃裡翻找一通,然後將一張紙拍在桌子上。
“......”
“籤......哪?”
“右下,那個橫線上面。”
“不識字怎麼辦。”
“......叫什麼名字?我給你寫,你只用按上手印就好。”
“柯維,柯維·哈利貢。”
“沒聽過的姓。”
“不是本地人。”
“行。”
“謝謝您。”
去除掉沉默的那幾分鐘,整個手續只花了幾十秒。
「在拳臺被打死總好過感染礦石病」
雖然過了報名這一關,少年卻感到悲哀。
——他寧願這種方法失敗,也不願普通人對感染者的態度是這樣的。
大多數感染者在被打死和病死之間會選哪個?
非感染者怎麼可能會知道。
但是,在大環境的影響下,許多人潛意識裡以為:感染礦石病不如直接死了好——他們甚至以為感染者也是這麼想的。
臆想產生隔閡,隔閡導致衝突,衝突伴隨猜忌,猜忌缺少化解的途徑,最終演變為矛盾。
矛盾不斷激化,最後會怎樣呢?
看看八年後的切爾諾伯格就知道了。
柯維把裹手的布料重新系好,對喬瑟夫微微一笑:“謝謝爺爺。”
......
“——怎麼了?一臉鬱悶樣,被踩了一腳的源石蟲都比你高興。”
“好怪,這是什麼俗語嗎?”
“......算是個模板......還是當我沒說吧。”塔科特伸出一根手指,嘴角撇起:“男孩子好奇心不要太重。”
“我要是女的呢?”
“閉——嘴。”
被這麼一懟,柯維哭笑不得。他雙手插兜,放慢腳步來到塔科特身邊,小聲地問:“你是感染者吧?”
“說人話。”
塔科特一如既往的沒好氣。
柯維深吸一口氣,屏息五秒後緩慢吐出:心平氣和,和朋友說話就是要笑著說。
“嘿嘿,沒什麼,其實我也是。”
說完,柯維還將右手抽出來晃了晃。
“哦。這麼說......你的源石技藝是什麼?”
柯維:我還是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
“不知道,不會用。”
就這樣,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整整一個下午。
又或者說,柯維用編造的身世和經歷套了塔科特整整一下午的情報。
該組織的名稱是「多索雷斯局」,為真正玻利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