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太荒謬。”
這並非是殷勤的恭維,而是史蒂夫心中真實所想。
他過去服務過很多客人,大多是有錢的貴族和皇室,然而那些人大多四體不勤整日享樂,穿上西裝簡直就像是活生生塞進一隻肥豬,滑稽無比。
但這個少年不同,他明顯混跡於上流社會,而且他還對服飾有一定的瞭解,能大差不差地回答史蒂夫提出的問題——而不是像那些幫派分子,明明什麼都不懂還要亂說一通,令人嗤笑。
面對老闆的盛讚,柯維卻有些哭笑不得。
這都是年姐在閒暇時間研究的東西,用她的話來說就是“一個優秀的導演必須瞭解世界各地的各種風俗”。
風俗二字又極為寬泛,包括但不限於飲食、服裝、地形、民風和當地辣椒的辣度。
“先生,如果是明天的話,量身定製恐怕是來不及。”
史蒂夫取下單框眼鏡:“店裡恰巧有您要的款式,只需要進行微調就能完美貼合,您不介意吧?”
“不介意,趕得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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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傍晚,柯維取到了改好的西裝。
“柯維,你晚上幾點回來?”
“可能九點甚至更晚,你先睡就好哦。”
先穿好襯衣,然後再把正式的服裝穿搭好。
鑑於與會者有梅蘭德和萊茵生命,柯維還在腰封裡塞了一把摺疊刀。
不是為了防止他們看對方不爽,而是防止這倆找自己算賬。
.....雖說可能不如直接空手。
柯維明明說過,他和萊茵生命與梅蘭德基金會的關係都不太好——但坎黛拉還是堅持讓他去,並保證不會發生“不愉快的事情”。
少年看了看鏡中的自己,把黑色領結熟練繫上:“誰知道呢。”
內襯是有著高盧袖和裝飾釦的純白禮服襯衫,下身是揹帶褲,中間是黑色腰封。
釦子甚至還是專門的裝飾品,得一個一個仔細安上去。
然後是西裝本身,這場舞會沒有“white tie”的標識,所以也不需要穿維多利亞服(即燕尾服)這種最高階的晚禮服。
雙扣繫好,把經過修剪的駁領花用細針插在插花眼中。
最後,把一塊疊好的手巾正確地放置到手巾袋中,這套衣服就算是穿好了。
“來!舒妮奧,我這身看起來怎麼樣?”
“嗯......很好看。”
“我是不是穿什麼你都說好看啊?”柯維輕輕地颳了一下舒妮奧的鼻尖。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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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18:15 多索雷斯 冰城酒店
“您好先生,這裡今晚被包下了,請出示您的邀請函。”
柯維禮貌笑笑,用戴著半指手套的右手亮出邀請函。
年姐說過,一個要去參加晚宴的紳士,手裡只有一張邀請函。
不要拿手巾,更不要端盤子,不然大多數人稱呼你的方式就會變成“Waiter”。
酒店門衛認真翻看了邀請函,確認無誤後恭敬地還了回去:“先生,應市長女士要求,我們需要對你進行一下搜身。”
“我是市長女士指名邀請的客人——也需要搜身?”
柯維祭出假笑:為什麼看門的不是坎黛拉的親兵?
如果是的話那大家都認識,不用這麼麻煩。
“需要,請您配合。”門衛的態度很好,但語氣沒有留下餘地。
“——那我要是拒絕搜身呢?”
自己的腰封裡可是別了一把刀啊!
而且手套一摘,感染者的身份肯定也會被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