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巧,陸宴安租的房子就是當初蘇予月放棄的極簡風那一套。
也就是說,他就住在她樓下。
蘇予月一直不知道她家樓下搬來了個新鄰居。
更不知道這個新鄰居其實是早有預謀。
這段時間她都沒怎麼出過門,唯一一次還是去換金子,只留了一兩萬的現金以備不時之需。
天氣越來越冷,大雪徹底封路了,最後半個月,全市交通基本都陷入了癱瘓狀態。所有人都被迫停工在家,包括住在蘇予月樓下三十三樓的陸宴安。
國家開始執行緊急預案,每半個月動用空軍部隊給民眾發放物資。
人性的惡念不斷在角落中滋生。
五月二十一號。
這是交通癱瘓後的第三天,物業群通知所有人外出憑藉身份證領取物資。蘇予月雖然不缺這點東西,但為了避免別人盯上她,她還是拿著身份證出門了。
雪越下越大,交通癱瘓後也沒人再組織剷雪工作。短短三天蘇予月住的樓,一樓和二樓就被雪淹沒了。
一樓是物業辦公室沒人住,二樓的住戶搬到了走廊,是個看起來沉默寡言的男人。
這些訊息都是她從物業群裡看到的,除此之外她還透過萬能的大媽知道了三十三樓搬來了新住戶。
蘇予月裹得很嚴實,溫度已經快降到零下二十度了,北方的冬天也就是這個溫度了。
她住的樓層高,樓下的住戶還要等電梯,沒有那麼快上來,反正也只有兩層樓,乾脆走消防通道算了。
蘇予月想著走進樓梯口,藉著手機微弱的燈光往上走。
沒走幾步就聽見樓下傳來的腳步聲,她停頓了一下,加快了步伐,聽聲音遠近,應該是她樓下的新住戶。
兩層樓她爬的很快,到三十六樓後看見一個女孩,應該是住在三十六樓的,不然也不能出來這麼快。
王曉冉聽見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看到有個很漂亮的女孩子上來了,點頭微笑示意。
蘇予月也衝她點頭示意。
二人靜靜站在原地,保持著一定距離,誰也沒有先開口。
很快第三個人上來了,正是她剛剛樓梯口聽到腳步聲的主人,三十三樓的陸宴安。
蘇予月看到來人,驚訝得像捱了一木棍,她沒想到會在這種環境下再見到陸宴安。
陸宴安也很驚訝,雖然知道蘇予月可能住在這個小區,但他沒想到跟他住在一棟樓,還是他樓上。
兩人四目相對都愣在了原地。
“你怎麼搬到這了?”
“你也在這住?”
二人異口同聲的問道。前者是好奇且真不知道,後者是沒想到這麼巧裝不知道。
陸宴安莞爾笑道:“我在襄山區警局工作,為了方便上班就在這租了房子,沒想到這麼巧,你也住這?”
蘇予月有些不相信,但也找不到他騙她的理由,“嗯,我也剛搬來不久。”
兩人隨便寒暄幾句,沒再交流。
人一點點多了起來,很快人來齊了,樓道里像菜市場似的鬧哄哄的。物業統計完後發現整棟樓三十五戶人來了二十九戶,有六戶人家敲門沒人開,大概是不在家。
看人齊了,物業開始發放物資,每人二十袋泡麵,兩包火腿腸,一大袋壓縮餅乾和三個肉罐頭。
“就這麼點東西,打發要飯的呢。”一旁的碎嘴大媽碎碎念道。
量不多,如果省著點吃餓是餓不死的。況且大家也不靠著這點物資活,大部分人家裡都還有存糧,也沒停水停電。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大家只是抱怨幾句,就各回各家了。
蘇予月和陸宴安沒等電梯,很默契的並肩下樓,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