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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石道:“鄺道友在元洲東域白鹿山昭明洞,尋得妙素白蓮,煉出化蓮丹,丹成之rì,被還丹魔頭百殺道人闖入奪舍,困於昭明洞六十餘年,剋制心魔,早已油盡燈枯,只為一點將這顆化蓮丹送回藥王宗的執念,才苦苦支撐六十餘年。他託晚輩將這化蓮丹送上藥王宗給前輩,自己已經灑然在晚輩劍下兵解。”
百藥子沉默不語,秦石與那老者也不說話。
過了一會,百藥子道:“竹升臨去時,可有說過什麼?”
“徒兒鄺竹升,受師尊大恩,在他危難之時,不能侍奉左右,師尊恩德,徒兒已經無法報答,只希望師尊服下這顆丹藥,身體好轉,rì後得享仙福,徒兒就去得安心了!’秦石將鄺竹升的最後遺言說出。
百藥子低下頭再次陷入沉默。
秦石微微一驚,那化生池中的池水,竟然有一絲絲淡淡的漣漪散出,是這位還丹修士,藥王宗掌教,身體竟然在輕顫。
百藥子本來花白的頭髮,竟然一瞬間,都化作了白sè。
“師叔,你說當rì我若不將幼年的竹升帶上百藥宗,他在俗世中做個普通人,短短百年光yīn,是不是能讓他平平安安過完一生,不用受這麼大的折磨?”百藥子道,語中已經透出一股消沉。
他緩緩抬起頭,已經老淚縱橫。
那老者臉sè一變,遙空一指點在百藥子眉心,道:“百藥,你與‘天冥株’之毒,抗衡百餘年,已經心力交瘁。若是你今rì聽了竹升的遺言,心神就此崩潰,走火入魔,便是有這顆‘化蓮丹’,也無法救回你,這就辜負了竹升這孩子一片心意,你還不醒悟?”
百藥子眼中神sè複雜,清明、悲痛、遺憾、愧疚……都在不斷變幻起滅。
過了十數息,他眼中漸漸露出清明。
老者抓住機會,一手依舊隔空點在百藥子眉心,另一手伸手一引,那顆化蓮丹所化虛幻蓮花,從紅玉盒中飛起,不斷旋轉,到了百藥子頭頂,一落而下,消失不見。
百藥子身上驟然透出一股奇異的氣息,似要往外散出,但卻隨即慢慢消散。
老者手指一直沒有收回。
半刻鐘後,百藥子眼中已經盡是清明,看了老者一眼,閉上雙眼。
老者這才收回手指。
秦石明顯見到這位與許宗道同輩的修士眼中,有一點如釋重負的感覺。
老者道:“可以了,百藥心xìng不錯,能立刻醒悟過來,避過走火入魔,如今化蓮丹已經化入他還丹中,消解‘天冥株’之毒,估計閉關一年,就能成功。”
秦石道:“既然這樣,晚輩此來南域,最大的心事已經放下。不過還有一事,要稟告前輩。”
老者道:“是雲瀾山志光之事麼?你剛才在藥仙宮中,似乎有難言之處,難道其中還有什麼,是我宗還丹修士,也不能知道的麼?”
秦石想了想,道:“晚輩也不知道此事關係到底有多大,不過薛道友與他那道童之死,與水鏡齋有關,不知前輩怎麼想?”
老者臉sè微微一變,道:“你知道什麼?細細告知我。”
秦石便將那雲瀾山所遇都說給老者聽了。
老者臉sè漸漸嚴肅,過了許久,才道:“我知道了,此事你萬不能說與任何人聽。”
秦石笑了笑道:“晚輩不會為靈華宗惹麻煩,前輩大可放心。”
老者點頭道:“你到看得清,若是平rì,按我心意,便將你這段記憶抹去了,不過許真人這人,我與我師弟兩人都惹不起,他若是知道我藥王宗動了你的記憶,也不知道會不會來玉露谷找我們師兄弟敘敘舊。不過我不抹去你記憶,你自己將此事說了出去,若是惹上水鏡齋,就不能怪我們了,你自己回去和許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