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說吧,”水若姐說,“我是當事人,說起來會比較清楚。”
沒有人起鬨,水若姐便把她所遇到的事情(包括那個女鬼的故事)前前後後的陳訴了一遍。
墨鏡男一臉平靜的聽完,思索了一會,說道:“那麼,黃小姐,我還有一個疑問,你說你被許劍植入梁繼的體內,那麼我可不可以懷疑你變成了梁繼的鬼奴?”
鬼奴,是一種對於鬼奴養主言聽計從的鬼魂,通常表現為渾渾噩噩、呆板無比。水若姐這種完全有自己思維,講起話來條理清晰的鬼魂,怎麼看,都不可能和鬼奴沾上一點邊吧!
老天真是對墨鏡男厭惡又佩服。厭惡他追逐功利不惜盤根問底雞蛋裡挑骨頭,佩服的是他那天馬行空而又有些許合情合理的聯想。(小子:歸根結底來說,到底還是功名利祿支使著墨鏡男嘛!)
老天搖頭說:“不可能,如果水若姐是鬼奴,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思維清晰地跟你們講故事。”
墨鏡男低頭沉思。老天估計等下子他可能會說出“黃小姐是高階的鬼奴也說不準,高階鬼奴至少也有高階智商!”或者“要是那是你們事前編好的故事呢?要知道,鬼奴複述養鬼主的故事可不用練習。”之類的只有一點合理有不大合理的傻X提問。
所幸呀,墨鏡男沒有繼續丟自己的臉,他兩手呈三角形架在玻璃桌上撐住自己的下巴,臉上儼然是一派深思熟慮:“兩位小朋友,我想你們自己也聽見了,你們叫黃小姐作‘水若姐’,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們之間,有一點點親屬關係呢?”
老天絕倒。
梁繼和黃水若倒是沒什麼感覺,香港警匪片看多了,自然而然的覺得警察總是怕查案麻煩,抓到一個犯罪嫌疑人就希望那人是作案兇手,審訊基本是這樣糾纏到底的。
水若姐道:“他們解救了我,將我植入小梁的身體裡,而我又比他們大,難道要他們直呼我的名諱嗎,組長?”
“難說!”墨鏡男說這話的樣子像極了某男撒謊耳不紅心不跳的樣子。
“那你有什麼能證明我們有問題呢?”梁繼有點略顯不耐煩,開始來回的互撮雙手,“剛才水若姐說的全部事情,應該和你們調查的事件一模一樣的吧!毫無出入的事情,你們怎麼能說我們有問題咧!”
“就憑你這話和這態度,我完全可以控告你不協助警務員破案!”那位跟梁繼不大愉快的仁兄說話了。
“又是你……”
“算了,”老天打斷梁繼要吵架的念頭,“組長,我們的口供就這麼多了,還有什麼要問的嘛?”
墨鏡男一愣,說:“沒有了。你們這是?”
老天微微一笑,點頭道:“沒有了的話,我們先走了,行吧?”
“可以,你們走好。”墨鏡男堆起笑臉,完全看不出他是有什麼意見的。
兩人一鬼便這麼走了,頭也不回。
等梁繼一行走出了小屋外,墨鏡男其中的一個手下才問道:“組長,就、就讓他們走了?”
“那不讓他們走你給我個理由留住他們呀!”墨鏡男攤開雙手。
“組長……他們一走,我們的升遷計劃不就吹了?”
“廢話。”
“……”手下無語。
墨鏡男看看那個下屬,突然自信的笑了笑,“放心好了,機會不止一次,我們和他們很快又可以見第二面了。”
警察局外,老天時不時催促著梁繼快些走。某男不滿了,大聲抱怨道:“幹毛啊,剛才也是,急匆匆的和詭案組說要走。”
老天依舊走在前面帶路,頭不回地說:“我剛才接收到老爸他們發來的法力訊號,估計現在他們已經著手尋找許劍,而且有確實目標了!我們得快點,跟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