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他對柳蝶衣初始一見之後的個性瞭解。在此之前,對方可能不會有所異動。
如果這個猜測不錯,這幾天對方非但不會對自己心存加害,反而會對自己小心調護、照顧有加,目的是要自己的肩傷早日復元。
面對著沉寂的窗外,簡崑崙的思緒愈加清晰,漸漸他感覺到身邊的殺機愈是沉重,從而得出了結論。
“離開這裡!”
不但要離開,而且還要快。也就是說,在自己肩傷未痊癒之前,就得離開,這樣才能避開柳蝶衣另一次毒手的陷害。
這個猜測如果正確,倒是真正應該感謝李七郎不輕不重,恰到好處的這一劍了。
來回地在房子裡走了幾步,簡崑崙心裡越是忐忑……卻只見一行人影,來到近前。
來者四人:兩名身穿號衣的該門弟子、雷公公以及一名留有短髮身著藍衫、貌極斯文的中年文士。
透過雷公公的介紹,簡崑崙才知道身著藍衫的這個中年文士,名叫谷青松,深精歧黃之術,大概是常駐這裡的一個郎中。
簡崑崙的猜測不錯,柳蝶衣果然對他愛護有加,眼前谷青松正是為他並不十分嚴重的肩傷而來。
雷公公顯然對於他的猶能生存,感到無限好奇,至於眼前出動谷青松為他特意療傷,那就更是不能理解了。一團疑惑,岔集心頭,乾脆什麼也不說,只在一邊看著。
一番診治,望、聞、問、切之後,谷青松什麼話也不多說,親自動手為他敷藥包紮,又留下了一帖內服藥,囑咐了幾句,便自退出。
雷公公像是有一肚子話要說,卻又一時不知說些什麼才好,睜大了一雙眼睛,在他臉上瞧了半天,才又搖了一下頭,匆匆離開。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一行四人就此離開。
時間約在西末戌初,天色漸漸地有些黑了。
緊接著送飯的老王又來了。
飯菜仍是一樣的精饌。
四菜一湯之外,外加一大碗羊肉泡饃。這便是老王嘴裡的佳餚珍饌了。
“加上點辣椒,就著糖蒜吃,嘿,可好吃啦!”老王眼巴巴地瞧著他說,“餅是我自己動手給掰的,你嚐嚐,嚐嚐……”
果然美味之至,簡崑崙一口氣把一大碗都吃光了,反倒是別樣的幾盤菜都剩了下來。
老王看在眼裡,可就更樂了。
“你看怎麼樣?我就告訴你說,有了羊肉泡,啥也不想吃啦,什麼雞鴨魚肉,都得靠邊兒站……”
一面說一面收抬碗筷,又道:“回頭還要給二先生送一碗過去!”
“二先生也愛吃?”
“呵!那還用說,這東西一吃就上癮,想不吃都不行!二先生早就上癮啦!”
簡崑崙輕輕一嘆,說:“可憐!好好一個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誰?二先生?”老王直著兩隻眼,哼哼兩聲,“這位先生,唉……”
簡崑崙道:“好好一個人,怎麼會成了瘋子?”
“也不能說是瘋子,有時候也很好,鬧不準!”老王擱下手裡的食盒,擠著兩隻眼,“說他好吧,他馬上就壞,說他壞吧,他可又有好的時候,到底是個什麼病,老神仙也摸不清楚!”
“怎麼不請個大夫瞧瞧?”
“大夫?”老王一個勁兒地直搖頭,“別提了!”他說,“頭一回一個大夫,叫他給揍的鼻青眼腫,第二回更別說了,硬是叫他給擰下來一條胳膊,要不是雷公公眼尖手快,八成兒連命都沒有了。你說說,誰還敢再給他老人家看病去?”
“柳先生自己也深精醫術,為什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
老王整理著他身上的號衣,嘿嘿一笑說:“這些事情,我們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