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子突然流出兩行淚來,哦,不,細看之下,卻是兩行血淚,一滴一滴匯聚成行,如兩條血線掛著慘白的面上。
緊接著,不止是眼睛,鼻子,嘴巴,耳朵,紛紛流出血珠來。
眾人驚恐非常,更別提大太太了。
四姨娘臨死時的樣子再一次出行在了眼前,而這一次不是夢,不是夢啊,她真的感受到了四姨娘眼裡的悲憤,還有那股濃濃的血腥味。
“你,你想怎樣?”大太太爬到一處牆角,卻發現退無可退,只得蜷縮在角落,恐懼的看著七孔流血的四姨娘。
人影也緩緩的蹲了下來,聲音幽幽的有如午夜墳場吹來的一股涼風,讓人汗毛乍起,“姐姐還真是健忘呢?難道忘記妹妹臨死時說過的話嗎?此生不能為人,就算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姐姐。姐姐難道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嗎?”
“你?你?”腦海中陡然想起多年前那一夜,似乎四姨娘被灌藥之後,七孔流血之時真的發過這樣一個血誓。
“所以,妹妹怎麼會去投胎?妹妹還沒等來姐姐呢,妹妹怎麼甘心?”那人影忽地又爆發出一陣��說睦湫Γ�敖憬悖�蹦昴愎轡葉疽��ξ也宜潰�袢眨�妹錳乩此髏��憧勺急負昧耍俊�
那話一出,一雙慘白乾枯的雙手就朝大太太的脖子伸來。
大太太只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一雙眼珠子幾乎驚恐的要凸了出來,“救命,救命”
“救命?妹妹倒想看看,你壞事做盡,還有誰可以救你的命?”那人影一雙冰涼的手狠狠扼住大太太的脖頸,大太太頓時宛若垂死掙扎的雞一般,哽著脖子嚎叫起來,“妹妹,妹妹饒命,饒命啊,姐姐錯了,姐姐不該害你——”
“饒命?”那人影冷笑,“當日,我也曾那般哀求於你,可你是怎麼對待妹妹的?你親自捏住妹妹的脖子,親自將那一碗毒藥全部灌進了我的嘴裡,看我痛苦,你卻在笑,你在笑”
“不。”感覺到脖子一陣陣的發緊,僅有的呼吸幾乎完全被奪,大太太驚恐的哭叫開,一雙手死死的掰著那人影的手腕,隨後大叫道,“我不想死啊,妹妹,求你饒了我吧,我已經讓人給你立了牌位,還請法師給你超度,嗚嗚”
“那是你怕我死了之後,變成厲鬼來找你吧?你說,當日,我苦苦哀求於你,甚至主動請休書離開高府,可你仍舊痛下殺手?你覺得今日我能饒你嗎?”
“我”大太太臉色泛紫,微弱的視線一接觸到四姨娘那七竅流血的臉,僅有的一絲反抗的勇氣又蕩然無存了,只得悲苦的哭道,“妹妹大人大量,姐姐一時糊塗,對不起妹妹,只求妹妹饒我一命,高家不能沒有我呀。”
“是嗎?可是你為何非要之我於死地?”四姨娘忿忿質問。
“其實我也不想呀。”大太太心中悲苦,她原本也是大家閨秀,知書達禮,可是,看著自己的夫君心裡有別的女人,看著他一個女人接一個女人的迎進府,她心裡痛啊,痛極之後便生了恨,恨不能將高遠上心的女人一個個的剝皮削骨了,“都怪你生的美貌,讓老爺那麼疼你愛你,你說自請休書,你以為老爺會答應嗎?老爺若不放你走,你待在高家始終是個禍害,我,我怎麼會放過你?所以,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放心。”
“就因為這個,你就非得殺我?”四姨娘憤怒的問。
大太太搖頭,“你和她太像了,太像了。”
“誰?”四姨娘微訝,緊接著問。
大太太只搖頭,卻不答,四姨娘又問了幾次,她仍舊不說。
“那麼,翠巧了?你為何連個丫頭也不放過?你說老爺不肯放我走,才要殺了我。可翠巧,明明可以離開府,你為何也要殺她?”
死字當前,大太太也顧不得其他,只道,“因為她更像,更像,所以,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