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穩妥起見,這三日倒不如一直守在這。
以免有人動了歪念。
……
不過一日的功夫。
易王的精氣神已經比來時差了不少。
整個人披散著長髮,倚在監牢的斜角。
口中時不時長念囈語,連飯食也不吃。
若是叫人見了,定會以為得了癔病。
一般來說,親王在宗人府犯了疾,都會另有寬待。
哪怕是定罪伏首,猶有法外開恩。
李常笑不準備賣這個人情。
以他那靈敏的內息,如何探不出虛實。
易王分明是裝的。
反正三日後便要移送詔獄了,到時交給金吾衛那群人頭疼吧。
然而,易王的定力還是超乎了李常笑的預料。
才過了兩日。
他自己先裝不下去了。
宗衛來稟,易王將晾了兩日,有些發餿的飯食全數吃光。
這麼看,還是人體本能最終戰勝了身心意志。
所以,物質決定意識!
李常笑朝著監牢走去。
因為易王說有要事見他。
至於何事,卻沒有細說。
想著晚上易王就要被送走了,李常笑本就打算貼身守著,便沒有拒絕他。
到了牢頭。
宗衛取出銅鑰,開啟鐵欄。
原本面向牆角的易王猛然轉過頭。
李常笑身著王袍,緩緩朝著牢內走去。
行至易王身前半步的位置。
雙手托住裙角,也不顧牢裡的髒亂,直接跪坐在地上。
臉上滿是雲淡風輕,望向易王。
“聽聞易王有事相尋,自當赴約。”
李常笑嘴角上揚,笑容如沐春風般絲滑。
易王一抬頭,面上的細紋將他整張臉陷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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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暗的雙眼渾濁無光,似老枯枝一般沉寂。
易王開口了。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又鬱結,像是含了口濃痰一樣。
“靖王,你來了。”
李常笑沒說話,一雙眼睛直直地是盯著他,以示傾聽。
見李常笑無意客套,易王的情緒有些低落,他長嘆了一口氣,繼續開口。
“本王知你等所求為何。”
“易王請說。”
“是為冀侯之事,可對?”
“非也。”李常笑搖了搖頭。
這下換做是易王驚訝了。
“你……”
“此乃聖皇所求,下臣安能攀之。螢蟲之光,豈敢與日月爭輝!”
李常笑說這話的時候,頗有幾分大義凜然的意味。
易王臉都黑了。
竟然沒看出來,這靖王還是個馬屁精。
想歸想,易王沒有將情緒表現出來,而是連聲附和。
“靖王忠於陛下,昭昭之心,天地同知。”
李常笑點了點頭,頗為贊同。
“罪王願將箇中緣由以實相告,唯求靖王一諾,可否?”
易王將姿態擺得很低。
“易王且說此諾為何,待本王稟奏陛下,再行決斷。”
說完,李常笑躬身朝著皇宮的方向行了一禮。
哪怕易王再遲鈍,此刻也看出來了,這靖王只是在打馬虎眼,全然沒有交流的意思。
心下當即火冒三丈。
易王冷聲開口,再不似先前那般順從。
他站了起來,行至牆邊。
兩手扶著牆面,便要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