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囈語,又於夢中驚悸。
最嚴重時,甚至喪失了理政的能力。
伏案上的公文每一日都在堆積,國事幾近廢弛。
無奈下,高鳳只得遣人將訊息傳於晉王。
在一眾老臣的擁護下,晉王重新獲得了監國之權。
永安十一年,秋。
郡主府傳來了一陣響亮的哭聲。
丹陽郡主生了。
是個哥兒。
李常笑與王猛紛紛趕來,二人開始為孩子的姓名犯了難。
眾所周知,李常笑膝下並無子嗣。
按照常人來看,這外孫應當過繼他名下,繼承香火。
但是,這新生兒也是櫟陽伯府的嫡長孫。
長孫一事,事關家廟,斷不可退讓。
李洛安與王陵夫婦犯了難。
最後,還是李常笑開口,這外孫記在王家。
但櫟陽伯需定立字據,將王家未來的爵位繼承權交到這新生兒手上。
王猛自無不可。
順便還約定了,若是夫婦還有子嗣,便記在靖王府名下。
李常笑不置可否。
既然是從李洛安肚子裡出來的,那就是他的外孫,這就夠了。
至於靖王府的香火,這倒不重要了。
況且,他這家業還不好繼承。
靖王爵,食邑足足兩萬戶,眼下大秦也就他這獨一份。
以李常笑的威望和能力還可以守住。
要是交到後人手中,指不定隔日就被新君裁撤了。
到那時,李常笑應該還活著。
他卻不太想因為這爵位,捲入世俗,那不符合他的性子。
一切便聽天由命吧。
新生兒叫做王璋,是李常笑取的。
璋,瑞玉也。
惟願此子德才卓絕,珪璋特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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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永安帝病重的緣故。
新生兒的滿月宴,沒有過多宴請賓客。
就是找了些熟識的人家。
當日,監國的晉王遣人送了一枚金鎖和一對玉如意。
這一刻,櫟陽伯府才算真正感受到了靖王的能量。
明眼人都知道,晉王繼位已成定局,那便是新君。
新君派人親自送禮,這是多大的榮幸。
永安十一年,十月。
永安帝的病情似乎好轉了。
神智清明的時候比平常要多。
他命高鳳,將太醫傳喚來。
等到晉王入宮的時候,永安帝已是紅光滿面,精神狀態更勝往昔。
晉王心裡清楚,自家父皇必是用了藥物。
或許,他終於從母后的局裡走了出來。
永安帝坐正了身子,屏退了左右。
這一次,他連高鳳都沒有留下。
金龍殿中,只餘他父子二人。
永安帝望著兒子,側了側身子,拍拍床榻。
“坐。”
晉王搖搖頭。
“兒子不敢。”
聞言,永安帝哈哈大笑。
這笑聲持續了好一會,直到他咳了起來方才停歇。
晉王作勢要上前,卻被永安帝止住。
他的猛然抬起頭,兩眼目視著晉王。
“錢氏的事,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
永安帝驚訝於他的乾脆,眼神逐漸變得深邃。
“朕還沒死,便這般放肆。洵兒,你到底還瞞了朕什麼。”
晉王未置一言,彷彿說的與他全然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