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正好。既解釋了為何要來,又無形間掃去懷豐先前的疑惑,可謂一石二鳥也。
果不其然,顧懷豐心下頓寬。但一想到和尚,他忍不住輕蔑哼道:“那和尚不過是胡言亂語罷了,不足為信。”
範晉陽唉了一聲,又道:“晚山兄有所不知,我先前回衙門處理積壓的公文。這短短半個月餘,已經有好幾樁活人無故喪命的案子,又查不到原因,所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既然子正兄已有決議,為何還要詢問顧某的意見?這安州知府,畢竟還是子正兄。”顧懷豐說的雖是實話,但讓人聽著,總有些刺耳和不快。
範晉陽愣住,不過片刻,他訕笑,拱手道:“是了,我真是糊塗。那我這就去準備,告辭了。”
顧懷豐命人送範晉陽出府,這才回了廂房。
房內三人還在竊竊私語,時不時爆笑一番,不知在說什麼趣事。顧懷豐心生好奇。偏偏那三人見他回來,均極有默契地止住話頭。
顧懷豐尷尬。他默默上前,立在榻邊,望著那人。她的眼波流轉,靈動漂亮。除了醉酒那回,他從未敢這樣注視過阿秀。
檀香輕輕縈繞周身,清香雅緻,懷豐忍不住深嗅,五臟六腑舒適極了。而漸漸地,他的視線裡,那人的神態舉止,除了小女兒的俏皮之外,竟多了一份魅惑。莫名地,他想要親近……
起了這個不堪的念頭,顧懷豐慌忙低頭,不敢再看。
阿秀抿唇,淺淺一笑。她說道:“我想休息一會,師兄、一一你們先回,明日再來可好?”
顧懷豐聞言,只呆呆地隨著那二人往外。未料到,後面那人輕喚了一聲“顧大人”。
這輕輕柔柔地三個字,硬生生逼停了他的步子。
作者有話要說: 大人,你真是不負呆子之名╮(╯_╰)╭
☆、心醉
阿秀見顧懷豐傻傻跟著明英二人一道出去,她便喚了一句“顧大人”,將他留下。
顧懷豐聞言,呆呆回過身來。他也不提步上前,只是立在那處,眉眼低垂,目光定定落在空白的地上,眼角餘光裡能看到床榻一角,還有一雙繡花鞋。
他不自在地撇開目光,作了個揖,問道:“阿秀,還有何事?”
阿秀心裡總惦記著自己曾答應過這人的事,此時,她開口道:“大人,先前那洛水決溢之事,我應承過要等大人回來詳說的……”
“你不用解釋的!”
懷豐突兀打斷,聲音大得自己都駭了一跳。他尷尬抬眸,飛快望了一眼阿秀。她也像是被驚著了一樣,兩道遠山眉齊齊上挑,一雙眼睛瞪得渾圓。
懷豐闊步上前,到了床邊,又恭敬地作揖,道:“阿秀,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原就是顧某淺薄無知,還請見諒則個,莫要生我氣。”他堂堂一個的探花郎,自命清高,又桀驁不遜,除了家師賀老,還從未對誰這樣謙卑過。
阿秀見他這樣,又嚇著了,滿臉的不可思議。待反應過來,她忍不住掩面,撲哧笑了出來,“大人,不過一樁小事,你何須如此鄭重?”
懷豐被她說得有些窘迫,兩頰泛起一抹緋紅。薄薄的,暈染在他臉上,和那雙桃花眼相映成趣,又有些旖旎之色。他右眼梢底下那顆很淺很淺的痣,這個時候,不再像淚,反而更像是一滴汗,還是因為緊張冒出來的。
躊躇半晌,他側身坐下,離著那人有些距離。
隨著他的動作,榻邊慢慢往下一沉,阿秀便有了些不自在。
方才,她虛浮在空中,只不過是看他擁著那具檀木之軀,就已經有些說不明的尷尬。如今,這房裡只剩他二人,還共處在一張榻上……實在是顯得親密了些!阿秀的笑意收斂了,目光閃躲之間,只能落在他的長衫上。那一處,纖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