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桶上。
他鬆開了我、自己撐住了身體。
我輪流甩了甩被他壓得痠痛無比的兩個肩膀,出去拿了張方凳進來,“咚”地一聲豎放在洗臉檯前面。“主子,奴婢伺候您洗漱來了。”我陰陽怪氣、忿忿不已地朝他微鞠了一躬。
他挑著眉看著我,然後很正經地輕輕頷首。
我半抱著他坐到了凳子的前半部、把他的腿分開、抵住洗臉檯下面的櫃門上,這才跨坐在他身後,用雙臂圈住他的身子、雙腿夾著他的屁股和大腿。
他一眨不眨地在鏡子裡看著我,神色凜然、泰然處之的樣子。
我也開始覺得我天生就是伺候他的命了。這些舉動我甚至都沒有細想過、就自動地知道該怎麼做!當年小潘癱了的時候我沒做過這些……當然,他的條件也無法這樣做!我哪兒來的經驗呢?
開了水龍頭,等到水熱了之後,我把擠了牙膏的牙刷遞給他。
他不伸手,只是咧開了嘴。
我把牙刷往他嘴裡用力一捅、逼得他咬住了牙刷。
他“撲哧”一笑,自己接了牙刷開始刷牙。
我半起身,夠到了掛在毛巾架上的毛巾和一旁的臉盆,接了水放在他面前。
他很自覺地自己洗臉。
總算乖一點了!
然後他就開始挑剔我的牙膏味道不好、洗面奶太刺激面板、潤膚水太薄、面霜太油……直到全套洗漱終於完成了,才笑眯眯地看著鏡子裡我已經氣得像是一塊鐵板一樣的臉道:“你這樣看上去很嚇人!”
嗯!總算還知道害怕!
洗好弄好,我直接把他背上了床。我估計憑我現在的經驗、我可以完成一篇曠世鉅著:熟練搬運工是怎樣煉成的?答案是:方致遠把我煉成的!
躺在床上的時候,他使喚我給他脫衣服、脫褲子,然後就開始看著天花板咯咯傻笑。
“別樂了!姑奶奶我再會讓你進我家大門我就不姓何!”
“嫁給我就得姓方了!”
我狠狠踹了他垂在床沿上的腿一腳。就是要他疼、疼死他才好!“姑奶奶是沒人要了還是怎麼著、非得嫁給你這麼個廢物?”我再次口不擇言。
“我哪兒廢了?”他這次倒沒生氣,撐起身子、仰頭看著我的臉,很一本正經地問我:“我是長得醜還是腦子笨?是沒錢還是沒本事?是不夠喜歡你還是不能讓你舒坦?你說我哪兒廢了?”
啊呀?這小子吃了什麼藥了?怎麼自信心這麼膨大起來了?
我被他問得一愣一愣的,眨巴著眼睛說不出話來。
“是,我是癱了!不能跑、不能跳的!但是滿大街那些能跑能跳的有幾個比我能幹、好看、有錢的?有誰能像我這麼喜歡你的?”他繼續拷問我。
我一時無言以對,決定先在腦子裡好好琢磨琢磨、然後再各個擊破。於是我沉默地搬著他的腿塞到被子裡。因為怕被子裡不夠暖和,所以我沒給他脫衛褲和襪子。把他的腳塞在電熱墊裡之後,我把電視遙控扔給他,然後默不作聲地收拾了換洗的衣服出去洗澡了。
一邊洗澡,我一邊在心裡承認他說得還真有點意思!我覺得他肯定受過什麼高人指點了,才這麼頭頭是道、條理清晰地搬出這些條條框框來。然後我就開始細細挑揀著他話裡的毛病了,可是翻來倒去地就是想不出來,讓我很苦惱!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我發現他竟然歪著身子、靠在我給他墊得高高的枕頭和靠墊堆上睡著了,電視也沒開。
我更加鬱悶了!怎麼還沒上演什麼好戲他就睡了呢?雖然我知道他身子還很虛、並不準備去折騰他,但是……這樣也讓我太沒成就感了吧!
我躡手躡腳地關門、上床。
他一直都沒醒,反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