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置於人性之上,本身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背棄了大自然的規律,自然也會被大自然所拋棄!
此時的龍劍銘,前所未有地堅定了自己功成身退的想法。他不是機器也不是工具,他要享受到為人的幸福和快樂,否則,他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為他獻出一切的女人們……
空氣象凝固了一樣沉悶異常,一場初夏的雷雨正在醞釀著。
第七十六節 一碗水難端平
處於半清醒半混沌狀態的龍劍銘被安排到了隔壁的病房裡休息,在司徒燕還在生死邊緣掙扎著的時候,他已經先在精神上潰敗下來。不能面對可能失去愛人的事實,是他被自己折磨得精疲力竭的主要原因。而極端的條件下,人很容易就產生極端的想法,這一點連龍劍銘也不能例外。
當然,這個世界上並不只有他和司徒燕存在。事實上在他的小家庭裡還有兩個女主人,而此時,她們一個在手術室外面等待判決,一個在龍劍銘的床前緊張地端詳著那張憔悴的臉。
德齡很清楚,至少在看到、聽到龍劍銘今天晚上在醫院裡的表現後她很清楚地認識到:失去司徒燕的龍劍銘不再是以前的龍劍銘!這也意味這自己的生活會隨之發生不可預知的改變。這一刻,德齡甚至希望在手術室裡的室自己而不是司徒燕,能夠在他心裡佔據這麼重要的位置,就算死也值得了。
當然,這種假設只是不切實際的想象。德齡是德齡,司徒燕是司徒燕,兩者不可能發生互換。現在,只能祈求老天爺開眼讓司徒燕平平安安地度過這場劫難了。
珍妮看著不時說這夢話的龍劍銘,他顯然睡得並不安穩。應該說他並不是睡,而是在喪失所有的體力後的休息,他的大腦仍然在劇烈地活動著,仍然在為司徒燕的安危揪著心。
珍妮知道司徒燕面臨的兇險,產後大出血是任何結果都可能出現的。儘管陸軍總醫院具備全中國最好的醫療條件和最高超的技術水平,可現在的關鍵並不是這些,而是司徒燕本身的生命力和求生的慾望。醫學常識告訴珍妮,當一個人的血液丟失掉四分之三地時候,當這些失去的血液依靠輸血的手段來彌補的時候,新的異體血液就算是同血型的,也會產生副作用。這需要受血體本身地生命力來抗衡,否則……
這個男人愛自己。也愛自己的女兒,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但是珍妮知道自己和他的感情,遠遠沒有達到水乳交融的程度。她從來沒有看到過龍劍銘會這樣的軟弱,軟弱無力的就象個嬰孩,需要母親去照料的嬰孩。這樣的他多好啊,就那樣乖乖地躺著。不用珍妮去擔心,也不用他本身去就著一杯清茶苦思冥想,去為諾大的一個國家,一個有五萬萬人地民族操勞。珍妮愛這個國家、這個民族,但是她更愛這個男人。
鄒漢也來了,但是作為衛生大臣的他也只能在外面等著,看著護士把一袋又一袋的血漿往手術室裡送,忙碌而臉色凝重的醫護人員甚至無暇去與這位大臣見禮打招呼。
楊度把鄒漢和王鍺拉到了一邊,這個時候需要做一些應付不測的準備,在龍劍銘心力交瘁的時候。也只有他來主持這個事情了。
“萬一,這個萬一……”楊度剛開了個頭,就發現這個話真不好說出口。
王鍺和鄒漢不約而同地伸手在楊度地肩膀上拍了一下,表示自己已經明白他要說的事情。
“廷生兄,皇后這種情況你們真的沒有更好的辦法嗎?”王鍺有些不死心地問著鄒漢,誰都能看出失去司徒燕後龍劍銘會遭遇什麼樣的痛苦。誰都不能保證他能夠妥善地處理這種痛苦,不能指望在國家大事上頭腦冷靜、思慮周詳的皇帝在個人情感問題上還能一如既往的保持良好狀態。
“聽說林少將已經進去快七個小時了,這說明問題很嚴重,嚴重到我們不能不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