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還夠嗎？”魯相笑呵呵問道。

大元帥兩個親兄弟都在戰爭中英勇犧牲，留下的遺孤，自然需要大元帥照顧，不過大元帥不佔國家一點便宜，都是用自己的津貼和稿費補貼家用，雖然貴為乾國大元帥，但卻沒有什麼存款。

“不夠。”大元帥大方的承認，然後笑道：“誰說只有菜餚佐酒？”

“哦？那大元帥想用什麼佐酒啊？”張將軍恍然道：“詩詞？大元帥又有新作了？”

見大元帥笑而不語，魯相則說道：“偉長啊，你可猜錯嘍，大元帥要用戲曲佐酒哦。”

大元帥笑笑：“什麼都瞞不了魯相，小吳開啟錄音機。”

聽到這話，最激動的就是莫北上，報紙上寫得天花亂墜，但莫白唱的到底是什麼戲，還是要親耳聽到才放心。

前序是黃家賬房的唸白，除夕夜大雪天去楊白勞家要賬。

喜兒在家等爹爹楊白勞回家過年，見漫山大雪，擔憂爹爹路上的安全。

楊白勞回來之後，唱道：

“緊皺的眉頭得舒展~總算又熬過這一關~掐把樹枝來取暖~”

錄音機上響起二黃搖板，莫北上一聽就是自己孫子的音色。其實他沒聽出來，剛才喜兒的那段二黃散板，也是莫白唱的，包括開頭穆仁智的唸白。

“好！有點荀大家的味道。”張將軍舉起酒：“老莫啊，喝，你這孫子是塊料！”

莫北上連忙舉起酒杯，故作輕描淡寫道：“一般般，不就是唱兩句嘛，要真上了戰場，還能把敵人唱死？”

“莫老莽，這話就不對了！”大元帥和魯相同時說道。

大元帥示意魯相繼續說，魯相放下筷子毫不客氣道：“精神食糧與物質生活同樣重要，人民不光需要吃飽飯不餓肚子，也需要文化藝術，優秀的文藝作品就是武器，武裝人民頭腦的武器，依我看，莫白同志這幾折戲的作用，不比太行戰役差！”

太行戰役，是莫北上最值得稱道的武功之一，想當年他帶著一個師的兵力，以少勝多擊潰了反動軍閥的一個軍，一戰在太行山立下腳，建立了赫赫有名的太行山根據地。

此時魯相竟然說，莫白唱幾句就頂得上太行戰役，莫北上既歡喜又不服。

歡喜的是，自己孫子得到了魯相如此高的評價。

不服的是，太行戰役可是頂著槍林彈雨，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真刀真槍打下來的，難道還比不上幾部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