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跟姓方的走了,不、不會的。她不是會輕易背棄盟約的人。既然認清了自己的心,就不會再言去。而且,他也需要學著放手一回,不然,以後總是會擔心什麼時候她就跑掉了。這一次如果她回來了,那就是真的死心塌地的跟自己好了。
接下來就是歐允最短的時間要幫這些人辦妥退役的事了。不然,他們就成了逃兵了。辦妥了,萬一被西陵那邊發現了,也可以有個能讓人接受的說辭。這個不難,八百里加急,或者走他跟老頭子聯絡的通道,讓兵部敲下大印就好。
半個月後,一個月黑風高之夜,三家馬場的人連著過去接應顧琰的這些人一起出發了。還是那條老路,雷家的大馬車,這一趟算是個包車。
看到馬車消失在暮色中,何山道:“小爺,萬一、萬一……”顧姑娘真的跟著姓方的跑了怎麼辦?她可是以後前科的。
“沒有萬一,她真要跑了,我動用西陵殘存的細作力量也要攔截住他們。”
何山心道,原來心頭還是沒底啊,我還當你真的能放手呢。
顧琰在哪裡,她早就和廖永混進當初說好的那個馬場等著人過去了。三月初八,馬場後山兩路人馬終於順利會師了。這會兒,顧琰在西陵已經滯留了兩個月了。她在西陵攢下的金銀一錢都沒有帶出來,虧得做了一場綿長的法事掙了一千兩維持著她和廖永的生計。
“舅舅”自從廖永出去打探情況在馬場見到天朝文字的留字,顧琰就開始激動。她現在算是個偷渡客,外交部都不管的那種。因為天朝老大巴不得她回不去,納真太子又一直沒有放棄找她。如今,終於見到了回去的曙光,能不激動麼。等到真的在留書相約的地方見到了天朝來人,看到自家舅舅,她立即就飆淚了。
“乖,莫哭莫哭。”耿懷忠拍拍她的肩膀,見她下巴都瘦尖了也不由得心疼。
“琰兒”
“方大哥,你也來了。”顧琰抹抹眼淚,高興的笑開來。和琅琊山的聶山楊老虎等人一一打了招呼。
“東家,還有我們呢。”朱家兄弟也笑道。
“太好了,趕緊的,該幹嘛幹嘛,一人一百兩黃金的過關費不能白花。”
方子墨噗嗤一聲笑出來,“你還真是商人本色。”既然還惦記著偷西陵的好馬,還惦記著做生意便是不會同他走了吧。
“我這個人,什麼都吃,就是虧不吃。”
聶山看看廖永開口道:“琰姑娘,我們這趟就不打算回去了。你跟我們一起走吧,你回去以後日子會很難過的。”
方子墨的眼神也不禁看了過來。
顧琰一滯,她已經好久沒有想起她那個‘君綺羅’的抱負了。當初,她是許過方子墨的,攜手同遊人間。而且,聶山說得沒錯,回去的日子一定會很不好過。
耿懷忠也看了過來,他知道了前因後果,對這件事也是樂見的。長輩對晚輩的期許,往往不是轟轟烈烈,而是平安喜樂。只有廖永急得不行,小爺讓他保護顧姑娘,可眼前這麼多人,他不是對手啊。如果讓人在這兒截胡,他也沒臉回去了,乾脆自絕於此算了。
顧琰站了半晌才道:“方大哥,對不住,此生要失信於你了!”回去的路再難走,可是她既然發現了自己的心之所繫,就回避不得。一句話,女人最怕的就是愛啊。歐允曾經說過腳就是她的狐狸尾巴,抓住了她就再逃不掉。當時她嗤之以鼻,她又不是阿喀琉斯,被人抓住了腳後跟就能提起來,再無戰鬥之力。可是如今,她真的是潰不成軍啊。
方子墨幽幽一聲嘆息,“好,等你事情辦完,我先送你回去。”
“多謝!”
“你我之間,無須如此客氣。”
聶山等人為自家軍師不值,廖永鬆了一口大氣,耿懷忠微微有些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