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奈何,起身屈膝行禮,“父親來了。”她可不會自戀到認為顧詢是來安慰自己的。他這樣的人,從來想的就只有自己。
果然,顧詢在她這裡坐定,便開始絮叨他這些年被茯苓壓制的總總,以及知人知面不知心。顧琰耐著性子聽了小一刻鐘才算完。末了顧詢終於想起來了說了一句,“琰兒,你受委屈了!”
顧琰心道,她受得何止是委屈而已。不過方才聽顧詢把茯苓說得跟畫皮美人一樣兇狠毒辣,她心頭竟然不由自主的起了些同情。當然,對顧詢更鄙視了。從頭到尾,被騙了的人是茯苓不是你好不好。她很想問一句,你說茯苓欺騙你,那我娘呢,我娘有哪點騙過你,有哪裡對不起你?可是,時機未到,只能忍了。
“父親還因為偏聽偏信打過你一巴掌,你怎麼不對我說呢?”
顧琰心頭翻個白眼,你給過我機會說了麼。再說了,沒有人證物證,誰信啊?就是有,那個時候說出來,能有今天這個效果。那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誰會為禮一個沒根沒基的外室女去得罪家世尊貴的五夫人。太夫人也不會啊。自己還是靠著在這件事上識大體才真正入了她的眼的。
“那時候我也不知道。父親也是被人矇蔽了,何況事後你還送了我一盆名貴的盆栽。”那一盆被三夫人救活後又分種成功,如今已經給顧琰掙進了數百兩銀子。所以提起這事兒,她頗為愉快。
顧詢看她果然沒有怪自己的意思,高興的道:“琰兒喜歡那些名貴花木的話,以後父親多買來送你。”
早些年怎麼不這麼做,那樣自己這會兒怕是進賬幾千兩了,現在她都快離開了。也罷,到太夫人開口要將她送人的當口,怎麼還得一年多呢。能多掙一點是一點,就當是渣爹付的撫養費了。
“嗯,我的確挺喜歡的。”
“好,回頭父親看到好的,就給你買。”顧詢現在對茯苓心生惡感,對她所出的兒女也跟著不喜。尤其方才顧珏和顧琿口口聲聲的責怪他不護著茯苓讓他覺得讓眾人面前失了為人父的威嚴。現在到了顧琰面前,才感覺好些。心道怪不得母親也喜歡她,果然是個可人意兒的,就像她娘一樣!
顧琰小時候酷似顧詢,簡直有八分相。這長大了就不是那麼像,頂多六分。於是這麼看過去,顧詢就看到了幾分顏氏的影子。想到顏氏,他頗有些心虛,“琰兒,父親回去了。你以後想要什麼儘管開口就是了。”
“嗯,多謝父親。”
嗣後,不知道是心虛還是愧疚,還是遲來的父愛爆發,顧詢往顧琰這裡送了不少好花草。顧琰還是拿去三房拜託三夫人幫忙看著。她其實自己也會種了,可是放在東院,很容易就被發覺她拿出去賣的事。而三夫人一天無事,就以侍弄花草為樂。而且,東西在三房,要讓顧珉的小廝替她拿出去賣也方便。三夫人說過顧琰兩次,讓她不要鑽錢眼裡去了,被人知道了不好。顧琰就笑著說京城貴婦不也大多有自己的鋪子麼,只是請人打理而已。她這個也是一個道理。三夫人便不再多管了。
至於茯苓被關進祠堂一事,秦家比較滿意這個交代。對於太夫人‘帶病’上門的低姿態就更滿意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而孫家,暫時也是預設了,無話可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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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開鑼
顧琰說完才想起下午她還在馬車上見過歐允呢,不由得有點心虛。趕緊換了個話題,“那兩位家將的撫卹……”
“都是加倍給的,我下午出去就是辦這件事。也安排了兩家的子弟進府當差。還有那一傷一殘的也都有安排。”這些家將都是當年跟著老侯爺血裡火裡拼殺的。後來或傷或殘不得已退役,沒有謀生的本事。朝廷給的有限的撫卹也只能是坐吃山空。是老侯爺把人收留了。這幾十年一直這麼養著,就住在顧府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