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鳶和三個婦人聊到晚上,還請她們留在府裡過夜。
在這個過程裡,她不止瞭解到了餘輕竹,還有安樂侯。
他是個很謹慎的人,有朝中大臣來府中拜訪,他總要讓人好好檢查,若是帶了金銀,就攆出去。
也不允許府里人,議論不相關的事,還不讓二房三房,和居心不良的人接觸,以防被利用。
但要說起餘輕竹和蘇原的這門親事,就變得沒那麼謹慎了。
太奇怪了,蘇文鳶怎麼也想不明白。
蘇原那種人,她都能看出來怎麼回事,安樂侯一個老狐狸會看不出來嗎?怎麼還會把獨女嫁給他?
晚膳時蘇文鳶就在發呆,一直到盛景玉回房,還在愣愣出神。
“問出什麼了?有證據?”盛景玉問。
蘇文鳶回過神說:“沒證據,只是瞭解一下我外祖父,還有我娘。”
盛景玉疑惑不解,“你不記得你娘和你外祖父了?”
蘇文鳶的語氣,像是在說一個陌生人,就算安樂侯出事的時候,她年紀還小,也不該全靠外人的嘴去了解吧。
“記得不多,可能是出事以後被嚇得吧,突逢變故,總是會有些影響。”蘇文鳶遮掩。
畢竟不是她的記憶,她不能完全接收也算正常。
但記憶裡的東西,真的不多。
盛景玉將信將疑的點頭。
蘇文鳶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你和我外祖父接觸過,他是個很謹慎的人?”
“是!我去找他多次,他總是不願和我多說,因為我是皇子,後來接觸多了,才願意和我多說幾句。”盛景玉沒有隱瞞。
蘇文鳶喃喃道:“那麼謹慎的人,怎麼會留下明顯的證據。”
不用多猜了,肯定是誣陷。
事情是想明白了,但要翻案,難如登天。
突然門外傳來了月秀的聲音,三個婦人中的一位想單獨求見蘇文鳶。
這人姓吳,三人之中性子最耿直的,很多話都是她最先說出來。
下午的時候,蘇文鳶就覺得她有事想說,總是看著自己欲言又止。
就算她不來找自己,蘇文鳶也會單獨找她。
隔壁偏房,吳媽媽失聲痛哭,
“沒想到還有能再見小姐的一天,在安樂侯府出事的前幾天,我就覺得不對,夫人變得沉默寡言,但蘇丞相併無異樣,還在忙著處理王氏。”
“我以為夫人只是心情不好,並沒有多想,現在想想,她似乎早就知道要出事,出事後我不放心夫人,偷著回來兩次。”
第一次是在餘輕竹死前一天,她沒有看到餘輕竹,倒看見了王氏,王氏已經入府。
第二次是在餘輕竹死後,那時從安樂侯府跟過去的下人,已經全部離開。
丞相府上下也都換了一批人。
“我不知道夫人是不是自縊,只覺得王氏沒安好心,她自己有女兒,斷然容不下小姐,我想看看小姐是不是還安好。”
“可我進不去,我知道丞相府廚房有個通向外面的狗洞,本想去那看看,能不能借機看一眼小姐,沒想到在那聽到了下人的對話……”
她只是說到這裡,蘇文鳶就覺得鼻子一酸,心臟瘋狂跳動。
吳媽媽沒有注意到蘇文鳶的異樣,自顧自的說:“王氏安排了人,要給小姐下毒。”
本來是要毒死蘇文鳶的,好給蘇林兒讓位,不然二女年紀相仿,王氏永遠都要頂著外室的名號。
考慮到時間不對,安樂侯府剛出事,餘輕竹也死了,這時候蘇文鳶再一死,難免不會讓人懷疑蘇原故意殺死妻女。
為了名聲,才留了蘇文鳶一命,可王氏心思歹毒,即便不能毒死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