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輦的規格,搭眼一瞧,便知是宗室女的身份。雖看不見臉,但眼前輕薄如蟬翼的帷幕貴重,坐中人輕描淡寫一句話就能定自己禍福,脫脫太清楚了。
她撲通一跪,什麼也不說,只是抖。
除了安樂公主,沒有人能隨便要人眼珠子了。
傳聞中,公主的脾氣本沒有這麼壞,也算嬌俏可人,然而自從為避吐蕃聯姻,住進道觀,再還俗嫁人,再離婚入觀,起起落落,公主殿下的脾氣是越來越差了。
越是求饒,她越要拿人淘氣,脫脫很聰明地閉了嘴,只是匍匐在她眼底。
公主戲弄人習慣了,見她啞巴,頓覺無趣。
「殿下,既是乘興而去,半道耽擱,就不那麼暢意了,請您不要辜負了寶馬們的期待。」年輕男子的嗓音動聽,二十四五的年紀,面容清秀,他穿著飄飄欲飛的白色衣衫,像個謫仙。
公主霸佔了道路,一臉淡漠:「我好久沒打馬球,恐怕技藝生疏,雲鶴追,你會為我寫詩嗎?」
叫做雲鶴追的年輕人笑笑:「我不寫詩的,殿下,我只和您談論愛情。」
什麼?脫脫跪在那兒只覺得見鬼,誰這麼肉麻?
步輦重新移動起來,脫脫識相地往後膝行,躲到旁邊,有一角衣袂自她眼前滑過,順帶著的,那道從容又莫名纏綿的聲音也跟著下來:
「你的小驢要跑了,還不快去追?」
脫脫抬臉,雲鶴追唇角帶笑,笑得好像以為自己是普度眾生的菩薩,轉而瀟灑驅馬離去了。
面首?
脫脫沒有領情的意思,餘光一瞟,哼了聲。安樂公主住崇業坊,坊內有玄都觀,本朝道觀寺廟多依靠著繁華的朱雀大街而建,公主的玄都觀,正隔著朱雀大街,和香火旺盛的興善寺相對。每到春來,桃花滿觀,燦若雲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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