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都不太友善,老人冷冷地點頭為禮,冷冷地道:“老朽來得魯莽,老弟是否感到意外?”
春帆覺得對方語氣好像不對勁,驚訝道:“老伯此話何從說起?晚輩寄望老伯光臨,如大旱之望甘露。”
唐景隆冷笑一聲,搶著道:“不錯,尊駕確是望老朽速來,但不是活人來而是屍首來。”
“老伯,你老……”
“哼!你和小兒真到了九幽魔域?”
“老伯好像……”
“老朽懷疑,請教閣下送來的三稜針是怎麼回事?”
春帆一怔,已料中三分,苦笑道:“令郎死前,將百寶囊託我帶走,說是其中有一部菩提真經,並無其他交待。在生死存亡中,晚輩不曾留意,直至在邵陽湖中晚輩醒來之後,方發覺菩提真經已不在囊中。據船老大說,聽武昌平安船行東主說,囊中原有八枚府上的成名暗器三稜針,但在武昌店中不知怎地丟了一枚。”
“當”一聲輕響,唐景隆將一枚三稜針扔在書案上,道:“這一枚在這兒。”
“老伯這……”
“老朽父子途經臨江府,有一個蒙面人在身後用這一枚三稜針暗算,自稱葛春風,他溜掉了。”
“老伯,在下從九幽魔域落水之後,即昏迷不醒,至邵陽方才醒來。”
“你的話也許可信,可是……”
春帆受不住,氣得發抖,大叫道:“前輩,你認為葛某一切解說都無必要麼?”
“老朽不無疑問。”
春帆忍無可忍,冷笑道:“依老伯看來,想必葛某暗算了令郎?”
“也難以料定。”
“葛某與令郎無仇無怨,素昧平生。”
“但那本菩提真經卻是佛門無上心法秘笈,練成之後,可以橫行江湖,武林朋友覬覦秘笈,乃可能之事。”
春帆見對方咄咄迫人,氣憤已極,大叫說:“老伯此來,不像探詢令郎的生死經過,倒像是認為葛某是加害令郎的兇手,未免令人失望。好吧!你怎麼說都成,葛某一番好意,被人認為是兇手歹徒,分辨已無用處,不必說了,葛某巳成廢人,你父子如何打算,請吩咐就是。”
“閣下真殘廢了?”
“葛某既無法令你深信,那麼,請勞駕審視脊骨。也許老伯能藥到春回,葛某在此先行謝過。”
唐景隆向少年揮手,低沉地說:“堅兒,你去看看。”
春帆的上齒緊咬下唇,呼吸一緊,默然地道:“好心變成驢肝肺,今後,葛某不信任何人。”
唐堅毫不遲疑的檢查了春帆的傷勢,在這武林朋友來說,是最難堪的奇恥大辱,因為這不啻是將春帆認作疑兇,也是用武力迫春帆就範,任何稍有名望的人,都忍不下這口惡氣。
唐堅檢查了片刻,神情肅穆地說,“爹,是鈍物所傷,十二與十三兩椎骨折斷,督脈也已傷。”
“能治好麼?”唐景隆失望地問。
唐堅不住搖頭,苦笑說:“不能。遷延過久,肉已長入骨,經脈纏窒盤結,雖神醫吳傑李玉再世,也難起沉痾。”
吳傑,是弘治正德兩代的神醫,官至太醫院使。李玉,是同時代的神針醫聖,名震天下,南北兩京皆尊稱神針,無人不曉。
春帆臉色鐵青,說:“兩位如何打發葛某?請教。人已殘廢,任何天下絕學,要來何用?”
唐景隆有點訕訕然,陪笑說:“適才老朽多有得罪,大公子休怪……”
春帆淡然一笑,搶先說:“晚輩精神困頓,需要靜養,葛升,送客!”
唐景隆一怔,他知自己不是,道:“葛賢侄,請聽老朽……”
“晚輩記取今天的教訓,永生難忘。葛某不但已成殘廢,妻子也身陷魔唐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