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華娘此時也沒功夫欣賞了,因為她爹郎意有危險
暗殺一族,精通隱匿和潛藏,郎意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黑衣人,匕首一橫切上脖頸,郎華娘登時色變,顧不得身體內部的隱痛,霍然爆發,身影瞬移就到了那名黑衣人的身後,五指張開如爪,對著黑衣人的後背就是狠狠一爪,這一爪,便是將那黑衣人從後脖頸到腰椎,撕裂成了兩半。
瞬息,郎意臉上身上就被鮮血覆蓋,整個人嚇的呆若木雞,可當他轉身就看見了令他愧疚欲死的一幕,他的女兒,蜷縮在地渾身顫抖,一隻手撐地,指甲縫隙中全是血沫。
“華娘。”郎意張著手欲扶。
“郎華”萬西廂憂慮的欲奔來相救。
然而,當其餘暗殺者目睹了那名暗殺者的死狀之後,剩餘的暗殺者們有一瞬的停頓,之後卻猛然攻擊激烈起來。
對相幫郎華娘父女的萬西廂等人亦採取了刺殺的策略,不再手下留情。
“我艹。”險險躲開一招刺殺之後,萬西廂和兩個暗殺者纏鬥起來。
樓東亭一看目前情形,心想:為了一個萍水相逢,煉丹術不知高低的潛在丹師賠上性命實在不值,更何況那郎華還是個品行輕浮的女子,不值得為她拼命。
想到此處,樓東亭做了個手勢給保護自己的武師們,而他自己則移動到萬西廂身邊,一把抓住萬西廂道:“跟我走。”
“走屁啊走,走的了嗎。”萬西廂罵道。
的確,此時他們已經被暗殺者包圍了。
樓東亭很著急,禁不住也罵了句髒話。
黑衣暗殺者刺殺郎意萬西廂等人,蜷縮在地的郎華娘突兀的安全起來。
一身湖水綠緊身衣的女子,手持雙匕緩緩走來,她蒙著面,只有一雙眸露在外面,同伴的慘死,並沒有引起她的任何感情起伏,水漾的眸中,無波無瀾。
郎華娘抬起頭,慘白著明豔的容顏,微揚唇,“看在我即將被你殺死的份上,能否告知是誰僱傭了你們來殺我。”
羽睫微掀又垂落,女子乾淨利落的刺下,郎華猛地彈跳起來,一腿掃向女子,女子眸色一厲,二人鬥將起來。
暗殺一族習的是殺人的手段,故此一招一式都是置人於死地的狠辣,郎華亦沒有什麼招式,她所有的反擊都是下意識的反擊,是靈魂的本能反應,像野獸一般,故此,動作較之暗殺的女子更顯野蠻狠戾。
女子發現了什麼,水漾的眸掃過郎華往外淌血的丹田處,一個虛晃,反手將匕首刺進了她的丹田,與此同時,郎華也掐住了女子纖細的脖子。
暗殺的女子沒有怕,為了保證殺死郎華,她又將匕首往深處桶了一寸,她以為自己會死,畢竟就是這隻手將她的同伴撕裂成了兩半。
然而,死亡沒有來臨,女子詫異,轉頭,就看見了一張臉,水漾的眸子裡終於有了些波瀾,她從族長手中接過了那幅畫,畫中人就是這張臉,這個姑娘她比畫裡更美,那幅畫把她的美豔描成了庸俗。此時此刻,她在這麼近的距離看這一次的刺殺目標,恍然發現,畫中的那姑娘和眼前的姑娘完全是兩個人,眼前人的美是雌雄莫辯的,她的豔……不是豔,是一種讓人莫敢直視的東西,那是什麼,一時之間她也不知該如何形容那一刻所見的容顏帶給心靈的震撼。
只是一瞬,匕首再也刺不進,眼前看見了一片銀光,那副容顏消失在銀光裡,暗殺的女子只覺臀部一痛,整個人飛起便失去了知覺。
銀光蔓延,將通天河上的所有人覆蓋,所有的人都昏厥過去。
郎華從船上墜落,伴隨著丹核的寸寸龜裂,她的臉亦寸寸裂開,恐怖如斯。
腦海深處,驀然響起一個聲音,聲聲帶恨,噙血撕肉一般。
“……荒無涯,我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