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都注意到了秦國公府的人,但也只是如尋常般收回了視線,狀若沒察覺。
對方顯然也是清楚現在並不是說話的時候,雖然視線還是忍不住,但也沒表現出什麼怪異之處。
散了宴席後月離回了瀾月閣,宋玄則是回到乾德殿。
之前按照宋玄的命令帶去御書房的四時景繡圖此刻卻擺在了乾德殿正殿中央,在一旁的是陳皇后送的那幅百壽圖。
宋玄站在這幾幅圖的面前,沒說話。
他伸手去摩挲了一下那組四時景繡圖的繡面,能從那凸起的繡面上摸到一層淡淡覆蓋在表面上銀色混著點點白色的粉末。
一旁跪著的陳方明戰戰兢兢地不敢抬頭。
這組繡圖是昭容娘娘費心思繡的,可是他卻在那上面發現了少量毒粉,這毒並不少見,但卻是個長期使用才有用處的毒藥,平日裡稍稍接觸以後拿清水洗掉便好,按照皇上本來的主意是想把這組繡圖放在御書房,長期接觸下來,不就是會中毒麼?
自從齊嬪誕下皇嗣以後他就被安排著隔三岔五地給月昭容請脈,前日他去請脈之時恰好看見這組繡圖擺在正殿上,於是多了幾分心眼。
照理說宮中的一些繡圖上撒上金粉銀粉並不奇怪,但許是視角或者光線原因,他那日卻在繡圖上看見了點點零星的白色粉末。
今日便稟告了皇上,不多時這組繡圖就擺在了他面前,仔細檢視了許久,終於確定了不是他眼花。
宋玄忽然出聲問他:“這上面的毒,能擦拭掉嗎。”
陳方明反應過來,連連點頭道:
“回皇上,這毒粉與銀粉混在一起,如若要擦拭的話表面上的銀粉也會被擦去,四幅繡圖都有,擦去的話得細細來。”
聽皇上問出這麼一句,他再是愚笨也想到了皇上是不信這毒是月昭容下的。
雖然東西是月昭容準備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月昭容自己下的手,但皇上連查都不去查一下就認定此事與月昭容無關,甚至還想把東西繼續擺在御書房內。
“你再來瞧瞧這幅百壽圖。”
正胡亂想著,宋玄的一聲再次打斷了他,他抬眼看去,見宋玄正伸手指著一旁被放著的百壽圖,神情冷淡。
“是。”陳方明上前,開始仔細檢查著這幅陳皇后送的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