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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身(二)

案子關聯性並不大,就只是單純的都叫‘爆炸案’而已。”

……

但總會覺得不太甘心,總會覺得也許是自己漏掉了某個關鍵字眼,也許關聯藏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中。總會想著,一定有些什麼沒有發現的複雜原因,否則……好好的人怎麼會說不見,就真的再也不見了。

顧晏又一陣沉默,然後說:“最近……還是會夢見一些事,夢見菲茲他們匆匆跑來跟我說,弄錯了,沒有什麼實習生,都是一些荒謬的臆想。關於你的最後一個訊息還是爆炸案,最後一次聊天還是十年前。”

燕綏之看了他好一會兒,生平頭一回感到一種難以表述的心疼。

“沒弄錯。”他伸手摸著顧晏的側臉和脖頸,然後傾身過去抱著他,“我活得很好,身上連舊傷口都沒有留下,託你的福恢復了工作,接過新的案子,等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解決了,也許某一週,我會回到學校做個講座。當然,我覺得也許第一場的效果不會很好,會有人嚇暈過去也說不定。”

顧晏的下巴壓在他的肩窩裡,聲音響在他耳邊,“我知道。”

他很理智,也很清醒。

他知道那些就只是夢而已。

也許是因為現實好得出乎意料,所以夜裡總要有些夢來提醒他別太忘形。

顧晏低聲說:“我在適應。”

“那你得抓緊。”燕綏之說,“否則會顯得我適應太快,像個欺負學生的流氓。”

這話剛說完,他就感覺顧晏微涼的鼻樑在他脖頸間摩挲了兩下,然後咬著他,低聲道:“你可能有點誤會……”

“好好說話,別咬……”燕綏之微微偏開頭,動作小得完全不足以躲開什麼,顯然意志一點也不堅定。

……

窗外依然是瓢潑大雨,雷聲卻已經遠去了。

遙控器在沙發扶手上,窗簾還沒有拉上。大片的潮溼的雨水在玻璃上蜿蜒出糾纏的痕跡。

許多年前的某一次生日酒會也是這樣,結束時碰上了少見的暴雨,原本要離開的人紛紛笑鬧著縮回來,重新在客廳聚集,圍成一片,聊著一些久遠而模糊的話題。

那時候,顧晏就坐在燕綏之身邊,手肘架在沙發扶手上,支著下巴沉靜地聽著,落地燈勾勒出他英俊的輪廓,不管說什麼做什麼,總會顯出幾分冷淡來。

以至於某位學姐忍不住逗了他一句,“以後找了女朋友,不會這樣吧”

當時的燕綏之聽得笑了。

只是沒想到十年之後,他會被那個曾經的冷淡學生抵在床上,眯著眼仰著脖子,脖頸和眼角眉梢漲潮一般漫起紅色。

他長直的腿從被子邊沿伸出來,忽而又繃著筋骨蜷屈起來,和雨水一樣潮溼的汗液順著膝窩沿著小腿滑下去。

“顧晏……”他喘息著低低叫了一聲,尾音卻倏然變了調。

“嗯?”顧晏低低應了一聲。目光從半闔的眸子裡投落下來,從他微張的唇齒間掃過,又順著他的喉結吻上去……

燕綏之抬手抵著潮溼的眼睛,內心一片麻木——

鍛鍊頂個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