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認出來了,所以收了他當實習生?”
顧晏:“不是。”
他就算再魔怔,也不至於看見一個略為相像的人就懷疑對方是燕綏之。
顧晏回憶著那天的情形:“第一次在律所見到他的時候,我很不喜歡他。”
他不喜歡任何跟燕綏之相像的人,因為不管再怎麼相像,那些人都不是燕綏之,卻又總會讓他想起燕綏之。
這種感覺太熬人了,沒人會喜歡。
“真的假的?”喬說。
“真的。”顧晏靠著廊柱,朝燕綏之的方向瞥了一眼,又淡淡地說:“菲茲把他安排過來的時候我很排斥,一心想找由頭把他送到視野之外,越遠越好。”
這種情緒和想法佔了上風,以至於那天的他罕見地有些反覆無常。
“那你為什麼又破例收下他了?”喬很好奇。
“因為看到了他少得可憐的資產餘額。”顧晏道。
“哦,我就知道。”喬說,“你向來心軟。”
顧晏沒說話。
心軟嗎?
也許吧。
只是當初看到那個資產餘額的時候,他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如果燕綏之真的遇見這種事情,身無分文還處處碰壁……又驀地有些難受。
“所以你其實也花了一陣子才認出來吧?”喬說著,又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樣我就心理平衡了,顯得我觀察力勉強還行。”
“也不是,那天晚些時候就已經開始懷疑了。單是氣質相似還能說巧合,連偶爾流露的說話語氣都像,就太少見了。”
喬:“……得,轉一圈還是我最傻。”
顧晏瞥了他一眼。
喬扭頭看向卡座,又飛快收回視線,繼續擺弄著智慧機。
這期間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顧晏不急不慢地喝完手裡那杯酒,突然開口:“你憋了一整個下午了,究竟想問他什麼?”
“什麼?”喬冷不丁被戳穿,下意識駁了一句,轉而又嘆了口氣,“好吧,你怎麼知道我有事問他。”
“……在這邊站了五分鐘,你看了那邊不下十次,期間發著呆咬了一回指甲,還有一直沒消停過的智慧機。”顧晏忍不住刻薄了一句,“很榮幸,我長了眼睛。”
言下之意,不瞎都能看出來。
“哎……我姐,尤妮斯女士!她可能受了中午電話的刺激,一直揪著我討論老狐狸以前涉及的事情。”喬說,“至於院長……我確實有事想問他。”
喬說著,又轉頭朝卡座那邊看了一眼,剛好對上了燕綏之的目光。
燕綏之:“?”
喬立馬慫兮兮地收回視線,背對著卡座,拱了拱顧晏,“其實問你也差不多。你知道院長都辦過哪些跟醫療方面有關的案子麼?很早以前。”
“就我所知,就一件。”顧晏說。
喬抓了抓頭,臉上有點發愁,“所以還真是你寫過分析報告的那件?你說我如果直接去問他那件案子的情況和細節,他會不會不太高興?”
畢竟那案子當初沒少給燕綏之引非議,這樣的情況下,很少有人樂意舊事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