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雪信以為真,大喜地:“多謝阿虎將軍,奴婢告退!”她喜滋滋地轉身回殿,為王妃準備膳食。
入夜時分,千波殿寢室的床榻白簾拂動,陣陣清冷的風吹了進來,王妃微微咳嗆著,面色又蒼白了一分。續雪擔心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慌忙幫她添了床棉被,又拼命地幫她捂熱手腳。
王妃淡然沉寂地笑著,眼底懸著最後一絲脆弱的光芒,彷彿是在等待著,等待著那個冰冷桀驁的身影。若是他此刻出現在她面前,若是他此刻願意握住她的手,不用說半句感天動地的誓言,她也願意隨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她的手,緊緊揪著被面,尖銳的指甲深深刺進了皮肉,掌心一片青紫青紫,可是也因為這份執著將她內蘊的光華逼射出來。
“娘娘……”為什麼王妃娘娘醒來沒有問半點關於王爺的事,而看王妃娘娘的樣子好象很難過很難過。難道,王妃娘娘她知道了……不對呀……王妃娘娘那時還昏迷著,怎麼可能知道王爺去看太子妃的事呢?一定是身體還虛弱著,王妃娘娘難受。
“呃——”一口鮮血從王妃口中噴了出來,她勉強著坐直身子,輕輕閉上了眼。她分明是很痛才對,為什麼卻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天啊!王妃娘娘,您是怎麼了?奴婢這就去叫太醫來——”淚意漣漣中,續雪的手被王妃拉住了。
“不許去。”王妃將染血的被單挪到一邊,平靜地看著續雪。“剛才沒有發生任何事,你明白嗎?”
“可是,娘娘……”續雪含淚,在她冷洌的目光下點頭。
王妃娘娘,難道吐血這樣的事,你也要隱瞞嗎?
喚過續雪,叫她燃了一個火盆,王妃將帶血的被單燒燬了,火光在她蒼白的臉上跳躍著,有絲詭譎和淒涼。
鳳翔宮內,早已醒來的太子妃拉著梁王說了好多話,梁王心裡牽掛王妃難免心不在焉。直至阿虎入稟,皇后回宮,梁王才告別了太子妃。
殘月未從夜幕消失,東方天際已露出了一線的微白。四更天,低沉肅冷的空氣,凝霜帶露的花瓣還未綻開,千波殿的侍衛侍女仍然沉浸在酣暢的睡夢中時,梁王獨自一人行色匆匆地踏入正殿。
硃紅長門外,衣袍在清風裡飛揚,髮絲嫋娜如雲的女子,正凝眸含笑,淡淡地看著他。煙雲籠罩在他們之間,彷彿豎起了一道透明的屏障,就算看得到她,終此一生卻再也無法走進她心底了。
梁王冷目星眉微攏,快步走向了她。
王妃在秋風裡立得久了,眼角有些冰冷的疼痛。她站在那裡,遙遙遠遠地看著他信步而來,忽然揚起了淡然清澈的笑容:“王爺,你回來了。”溫柔中帶點略微的苦澀,可是梁王並未發覺。
梁王握著王妃的手,指間冰冷而僵硬沒有一點溫度,冷得磣人。他突然怒極而氣,聲音幽冷:“你不要命了嗎?這麼冷的天站這裡,你就這麼不知道保護自己嗎?”
王妃幽幽地望著他,淺淺地笑:“我等王爺回來!”
梁王嗔怒地:“在內殿等不是一樣的嗎,非要跑到門口吹風!”
王妃淡淡地笑著,不再言語。
24 離開
蘇昭訓生了明惠郡主,皇后難免失望,但因為太子維護她也就沒有追究從前的事。靜靜地到了她的滿月宴,皇上連填四個皇孫很高興,在紫宸宮裡大擺宴席。
所有皇室宗親都出席了晚宴,經過一個月的調養;梁王妃的氣色好多了,抱著明寧郡主很是開心。
須臾,毓慶宮的康公公匆匆忙忙地跑進來,驚慌地:“啟稟皇上…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被劫持了!來人自稱雪域十殿下!”
梁王大驚,詢問地看一眼王妃,王妃瞭然:“就是從前傷我的克爾頓,他是幽藍國主幼子!”
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