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回找給你。”
姜初晴一笑,“老伯,你捏的糖人我很喜歡,你就不要推辭了,我也趕著去看看那邊的情況,老伯,下次見面你再給我捏一個糖人好了。”
說罷就拉著姜元羲走,老伯看著一行人的背影,緊緊的抓住手中的銀子,感嘆道:“真是個熱心腸的小娘子啊,太一神會保佑你們平安喜樂的。”
鑑於前幾天姜元羲在外面遭遇的事,這次護衛們緊緊的護著兩人,生怕被人衝撞了。
兩人在一個角落位置上站住,已經能看到裡面的情景了。
一個年約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跪在那裡,低垂著頭,穿著一身麻衣,白著臉,神情哀慼,從姜元羲的角度來看,只能看到她的側臉,瘦削中帶著一種青色,想來應該是長期以來吃得不好的緣故。
她的身前放著一張席子,上面躺著一具屍體,覆著白布,有幾隻蚊蟲在上面飛著。
席子前面還有一個牌子,寫著“賣身葬父”四個大字,字跡工整,想來應該是識字的人寫的。
在這個小姑娘和席子周圍一丈之內一個人都沒有,大家都不約而同的遠離了那具屍體。
死人是件很晦氣的事,大家都不想沾上,就是姜初晴也拉著姜元羲站著的位置也有一段距離。
姜元羲耳邊聽到的是圍觀百姓的私語。
“這個丫頭,跟我隔壁村的,五年前她阿孃去撿柴禾,從山上滾下來,跌斷了腿,她阿爹為了給她阿孃養傷,早起貪黑的幫傭,熬壞了身子,這不,撐了不到這些年,兩夫妻前後腳走了,留下她自己一個人。”
“那村裡人怎麼不幫忙著給她阿爹整治一下身後事?”有人不解的問道。
“哎,她家本來就是新近才遷過來的,花了幾年功夫才有了兩畝田,為了治病,連田都賣了,村裡人幫著整治了她阿孃的身後事,哪還有餘力繼續幫著整治她阿爹的?
大家都不容易,還有自己的兒子女兒孫子張口吃飯呢,再說了,她半大不小了,沒了長輩,大家想幫著養活她也有心無力。”
“也是,半大的孩子,吃窮老子,不要說都城周圍的縣城村莊,就是我們都城這裡,養不起孩子的人也有的是。”
“其實我那村裡有一對夫妻,家裡有六畝田,膝下只有一個兒子,就是那兒子有點痴呆症,至今十八歲了還跟六歲的孩子一樣,曾經想要收她為童養媳,不過她說她爹孃生前曾經給她定了一門親事,她不肯失諾。”
“倒是個言而有信的好孩子。”
。。。。。。
這些私語落到姜元羲耳中,讓她挑了挑眉。
一旁的姜初晴已經滿眼欣賞的看著那個小姑娘了,“信守諾言,又寧願把自己賣了也要把父親安葬,至純至孝,真是個好丫頭啊。”
“阿九!”
姜初晴叫了一聲,姜元羲趕緊出聲阻攔,“四姐你要做什麼?”
“給她十兩銀子,讓她好有餘錢為先人埋葬啊。”
姜初晴滿眼不解的看著五娘,“難道是十兩銀子還不夠?阿九,你帶了多少銀子出來?”
“回四娘子,奴婢帶了五十兩銀子出來。”阿九回道。
姜元羲哭笑不得,她這個四姐自來就熱心腸,看不得人受罪,對銀錢又沒有一個概念,先前一路逛來,看中什麼就拿什麼,阿九負責在身後付銀子,根本不問作價幾何。
先前那個捏糖人的老伯,因為聽著他生計艱難,直接就給了一角銀子,連問都不問一下要多少銀錢。
現在也是這樣,看到那個小姑娘可憐了,同情心又起,一出手就是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已經足夠都城一家五口三個月天天吃白麵了。
幸好四姐沒有傻到要真的買這個丫頭回府,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