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賭。
一場左靖樓和棲頜賠上性命,她賠上最重要姐妹和摯友的豪賭。
賭的,是人心。
經過一整日的調動安排,入夜的鳳落城內沒有任何閒雜人等行走,沿路只有容蕭寂和明御等人,以及最值得信賴的明家軍將士把守巡查。
臨近子時的九幽塔下,高舉的火把照亮半邊夜空。白鳳隱和明御等人匯合後,下令將所有明家軍將士都撤走,只留下明御以及明弈。
“有看到棲頜嗎?或者是夏班?”人一走,白鳳隱便急急詢問。
明御搖搖頭,一連多日未曾休息讓他看起來十分憔悴,聲音也沙啞異常:“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沒留下任何痕跡。也不知道今晚棲頜還會不會出現。鳳隱姑姑,萬一他是在騙我們怎麼辦?你做好對策了嗎?”
“哪來的對策?事情發生的這麼突然,根本來不及準備。”白鳳隱無聲嘆息,幽幽目光望向平靜的冥河冰面,“如今,也只能把堵住壓在棲頜身上了。”
容定塵和明御對視一眼,皆是沉默無奈……肯對棲頜傾付信賴的,也就會有白鳳隱。
幸而,棲頜沒有讓白鳳隱失望。
子時差一刻,倉促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個人慌慌張張朝白鳳隱等人跑來。
容定塵眼前一亮,趕忙迎上前去。
是夏班。
毫髮無損的夏班。
第五卷 禍兮·世難平 第486章 傳奇永鑄
“夏班!”
白鳳隱以最快速度走到夏班身旁,又驚又喜,更多的是欣慰。
夏班平安歸來,說明棲頜並沒有傷害他,那個眼眸裡總是過於乾淨的人,最終踐行了他的諾言。
“整整一天一夜,你跑哪裡去了?”容定塵照著夏班就是一拳。
夏班臉色有些蒼白,但精神很好,嘴也如從前一樣笨拙:“我、我被棲頜帶走了……他很奇怪……不過我沒打過他,給王爺丟人了……”
白鳳隱眉梢一挑:“說話顛三倒四的,是不是棲頜把你腦子弄壞了?”
“就算不弄也一樣是壞的。”容定塵善意補充。
看著夏班就快哭出來的表情,白鳳隱嗤笑一聲:“行了,逗你玩呢,平安回來就好。我就知道,棲頜不會害人。”
“說不上害人,他就是莫名其妙地把我打昏了,丟進一間破屋子裡。”夏班撓撓頭,一臉茫然,“我剛才才醒來,急急忙忙就往這邊趕,幸好沒錯過什麼。”
棲頜無緣無故為什麼要打暈夏班?
白鳳隱和容定塵不解,夏班更是一無所知:“我想……會不會我得罪過他啊?”
“不,他不是睚眥必報的人。對了,夏班,你臉色怎麼這麼差?”白鳳隱摸了摸夏班額頭,嚇得夏班連忙往後躲,還心有餘悸地看了看容定塵。
容定塵一聳肩:“放心,我不是醋罈子。”
“哦……”夏班老實得令人髮指。
白鳳隱上下打量一番,發現夏班袖口有血跡,連忙拽起他手臂:“這血怎麼回事?你的?”
“嗯,胳膊上不知怎麼出來一道傷口,不過不礙事。可能是什麼時候刮傷的,我沒注意到。”
夏班滿不在乎擄起袖子。一道顯然還沒結痂的新傷橫在小臂上。那傷口越寸長,一眼就能看出是鋒利器物割出的傷口,傷口邊緣還有隱隱約約的一片血跡,與夏班流出的血色並不相同。
白鳳隱似是想到什麼,低頭嗅了嗅夏班手臂上傷口。
“這是……硃砂混入曼殊沙華草汁的味道!”倒吸口氣,白鳳隱驚道,“曼殊沙華與硃砂合用,常見於借壽之類的禁術,但棲頜沒必要向本就陽壽不長的夏班借壽,所以……”
“你的意思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