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夏完淳,雖然是讀書人,卻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書生,他轉從多師,身邊名師所在多是,老爹夏允彝本身就是江南名士,幼年師從黃道周與史可法,少年之時跟從江南名士陳子龍,博學多才,特別是陳子龍,非但是江南的名儒,而且還是武藝高強的俠士。夏完淳跟隨陳子龍非但是學習文章,還有權謀韜略以及馬上部下的武藝。
至於前輩朱舜水,同樣是文武全才的人物,當初在南洋跟隨朱舜水近一年的時間,使得自己的見識武功更有精進。
也正因為夏完淳有著這樣的才能,方才如此自信,在李巖與朱慈烺面前,也不卑不亢,舉止有度。
這也是朱慈烺對夏完淳的信心所在,經過了多位名師的教導,而且自己還四處遊歷,增長見識,不是迂腐之人,正是因為如此,朱慈烺才不想給他更多的枷鎖,讓他自由發揮,反正有皇家艦隊在,即便是出了問題,也足以保證通州鎮全身而退了。
夏完淳遲疑了一下,低聲道:“皇上,臣想請臣的老師陳子龍出山,老師深諳謀略,乃是當世奇才,有他相助,臣方才更有把握!”
“陳子龍?”
朱慈烺笑道:“既然是你的老師,那你對他的瞭解應該是最深的,你說他行,那就絕對錯不了,朕可以特旨徵辟,請他入朝為官,只是,他的意向如何?”
夏完淳笑道:“皇上放心,我老師沒有參加科舉,倒不是沒有入仕之心,實在是十幾年前,朝堂吏治腐朽,讓老師灰心了,如今皇上勵精圖治,海晏河清,正是老師一展抱負之時,只要皇上信任他,他必定願意出山!”
“也好,”
朱慈烺看向了一旁的候恂,問道:“若谷公,你的意思呢,給陳子龍安排一個什麼職位為好?”
候恂笑道:“皇上有所不知,陳子龍與旁人不同,當年他可是真正的三甲進士出身,才華橫溢,本來應該外放任職的,可惜身陷黨爭之中,被溫體仁等構陷,後來短暫出任知縣,有遭遇服喪,之後便絕了仕途之心;不過陳子龍詩詞文章的確是冠蓋江南,為人稱道;而且他可不僅僅是詩詞文章寫得好,還是一位經世致用的大才,於經濟之學頗有長處;不過,他最擅長的應該還是兵事,甚至還自著兵書,早年就曾經多次提倡籌建水師,從海上威脅滿洲,以減輕京畿的壓力,可以說與皇上您的方略不謀而合。現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際,兵部、禮部、戶部,都缺乏人手,哪裡陳子龍都可以勝任,就是不知道皇上打算將他放在哪裡了。”
朱慈烺倒是心頭大震,他知道夏完淳,少年英雄;對陳子龍瞭解的卻不甚深,沒想到候恂對陳子龍竟然如此推許!
“若谷公,您作為首輔,為朝廷選材薦才,可是你職責所在,如此人物,竟然淪落山林之中,您可是失職了!”
朱慈烺責備道。
“這個……”
候恂臉色有些尷尬,愧聲道:“皇上,一則臣朝廷事多,臣實在分身乏術;二來,臣對陳子龍瞭解並不深,對陳子龍最為了解的是原來的大學士黃道周以及史可法,臣也是聽憲之曾經談起過;三來,陳子龍多年來斷了仕途之心,憲之曾經勸說過他,可是他只想置身江湖之中,奈何?”
朱慈烺看向了夏完淳,問道:“你搞的定?”
夏完淳連忙答道:“皇上放心,臣一定將老師請出山,為朝廷效命!”
朱慈烺點頭道:“既然如此,你你一封書信,朕降旨意,一同送往浙江,嗯,既然他擅長水師兵事,那就讓他以兵部郎中的身份在皇家艦隊參贊軍務吧,待到東瀛事了,他還是要回歸朝堂的,朕讓他外放地方,或者在朝中掛職侍郎,總會給他一個施展抱負的平臺的。”
僅僅隔了一天,朱慈烺與張之極親自將夏完淳送到了通州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