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惹人注目的是一個十四五歲模樣的男孩,卻已是被嚇著了,在那裡放聲痛哭。
這小子最是不濟,比起幾位女流都尚且不如,想必就是劉正風的幼子劉芹了。
蘇辰端坐堂前太師椅上,一直默默的看著你方唱罷我登場,這時忽然笑了。
“傅師兄,王師弟,你們明明是知道有這麼一回事的,怎麼也被捉了去?就不怕被人笑掉大牙!”他笑得直打跌,差點坐不穩從太師椅上掉下來。
“若非我今日在此,想必你們也免不了捱上一刀,做個冤死鬼。”
“蘇師兄,就別取笑我了,我都跟師父師孃說了這事,可卻沒有一人肯信。他們說嵩山左盟主怎麼也不可能做出綁人家眷、滅人滿門的事情,還斥責我等胡鬧。沒奈何,就只能自己動手救人了,都怪我兩學藝不精,沒兩招就被人放倒了。”
“嗯,那也難怪,狄修和萬大平可是嵩山派最得意的四大弟子中人,一身藝業自是比你們強上許多,擋不住也算正常。”
蘇辰笑聲一斂,忽然看向那押住後院家眷的眾黃衫弟子中為首之人,冷聲說道:“狄師兄,既然見到我在場,誰給你的膽子,還敢綁人家眷?”
“蘇三,這不關你事,休得自誤,五嶽令旗之下,難道你華山派還敢違逆左盟主的命令不成?”
狄修冷哼一聲道,殺氣騰騰的看了蘇辰一眼,但那如臨大敵的慎重,任誰都能看出他的心虛。
蘇辰笑了笑,暫時不理會他,轉而向劉正風道:“劉師叔,聽聞你跟人合創了一首曲子,名喚《笑傲江湖曲》,不知道可不可以教我?”
劉正風神情驚詫,脫口而出道:“你怎麼知道的?”
“這你就別管了,我自然有自己的渠道,只問你這曲子舍不捨得教人?嗯,還包括你那音樂技巧,也要傾囊相授!”
劉正風展顏歡笑道:“蘇師侄,如果你要的是衡山劍法傳承,我如今已決定退出江湖,自是沒法教你,但這聲樂技巧,一首琴簫,卻是儘管來學,決不藏私。”
蘇辰的說話的確是撓到了劉正風的癢處。
他平生最得意的並不是武功如何高強,而是自己的音樂造詣,可惜的是,在江湖中打滾,這門技巧並未給他帶來多大名聲,也不會有人欣賞。
人家只在乎他是衡山派二號人物,是難得的劍法高手。
至於彈琴吹簫,在別人眼裡,只不過是下九流娛人娛己的消遣而已。
聽得蘇辰這麼一位大高手看上了自己的音樂,劉正風是喜大於驚,他也顧不上對方怎麼就知道了自己跟人共創《笑傲江湖曲》的事情,當下就差一點引為知音。
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練就一身好本領,若是無人欣賞喝彩,那也是難堪得緊。
蘇辰聽他答得爽快,也是笑道:“好,劉師叔果然不愧是衡陽城首屈一指的老好人,就連師侄如此無禮要求也能答得爽快,我也就不吝嗇了,這個學費還是要給的。今日,就保你家宅安寧無事,金盆洗手大功告成如何。”
蘇辰站起身來,伸手道:“請!”
他的手伸向那桌上的金盆,裡面盪漾層層水波。
四周賓客見到劉府眾家眷被嵩山派押出內院,還被兵器指著後心,都暗自忖度,劉正風恐怕會有很大麻煩了。
他不知道什麼事情惹得嵩山派頒出盟主令旗,但不管是什麼事情,看這陣仗都是凶多吉少。
正在暗中猜疑的時候,卻被蘇辰在旁亂扯一氣,弄得場面十分古怪。
“難道蘇神醫如此行事有著深意,其中有什麼不可捉摸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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