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在身……而且那人警惕心極強,左手隨時都放在腰間革囊處,像是在防備著什麼,這種人身上一般都有著麻煩。”
燕七是個二十七八歲的漢子,身上穿著水靠,腰間佩著分水刺,似乎隨時都準備下水,他也插嘴說道:“剛剛行船時分,我還聽到城北處有著馬蹄疾響。在大白天,能夠肆意騎乘,有可能是鷹爪出動,說不定,那老者是逃犯也不一定。”
“說什麼呢,捕快就捕快,說什麼鷹爪,我們是正當護院,不再是江湖散人了。”
李五斥道。
“是是,咱們是正當護衛,但對江湖中的事情還是十分了解的。少爺出門在外,一切小心才好。別看如今朝廷安定,但總有一些亡命奔走四方,這些人做事毫無顧忌,更不把律法放在眼裡……”
“行了,你們下去吧,此事我知道了。”蘇辰揮了揮手,面色沉鬱,看了李五兩人一眼。
兩人心裡一凜,突然間就矮了半截,先前準備好的說詞,一句話也想不起來了,只是諾諾連聲。
這種感覺,就如見到朝廷大員那般,不說一見到就下跪拜服,卻也有些心驚膽顫。
就連王管家,這一次也不敢再多話。
少爺也仍然是那個少爺,隱隱之中多出了一些什麼,又少了一些什麼,他分不清楚,也不敢多想。
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從昨日來到梅城再出發,一夜過去,少爺的精氣神大不一般,氣度儼然,正面交談間,總有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還有一點,也有些奇怪。
以往每次出行,少爺都會招來女人陪同侍候著,這一次,竟然隨意指了兩個護衛,再點起船工就出發。倒是忘記了一些胭脂陣仗,也不知是好是壞。
管家轉頭隱蔽的看了船頭正在觀景的少爺,心裡有些憂慮,卻沒有顯露出來,只是繼續巡視花船。
李五退到船尾,突然開口問道:“燕七,你可聽說少爺練過武嗎?”
“哈,當然是練過的,張教頭你還記得不,就是醉玉衚衕那個喜歡抽旱菸袋的白髮老頭,聽說少爺小時候就跟他練了梅花劍……那老頭還逢人就說,少爺文武雙全,是個天才。”
燕七答道,一面說一面笑了起來。
李五也笑了起來。
這事他們當然聽說過,其實都知道是那糟老頭給自己臉上貼金。
但今天李五提起來這事,卻是多少有些疑惑了,感嘆道:“少爺看起來很有自己的主意,咱們這趟護衛難做了。”
“隨便他了,一直以來不都是如此嗎?大白天跟女人胡混的時候,他也從來不會聽從別人的意見的。”
“那不一樣。”
李五皺起眉,搖頭不語,旋即又不在意。
自己等人說起來是護衛,其實就是江家下人。
先前的舉動,說起來,就是攛掇著管家去左右主子的行動,此是大忌,難怪少爺會不高興。
如果是以往,就算不高興,那也算不得什麼,多數時候還可以糊弄過去。
但剛才見面寥寥幾句話中,他就能發現,這位少爺眼神鋒銳凜冽,威嚴深重,直讓人不敢直視,再不像以往那般。
幾個下人的心思,蘇辰根本就沒有理會。
他的注意力全在碼頭之上。
船到江心,緩緩移動著。
那父女二人只在碼頭上呆了一小會,遠處就有數騎出現,蹄聲轟鳴著。
碼頭眾人立即四散讓開。
在所有人都未曾注意的時候,蘇辰卻發現,中年人已是牽著小女孩閃身躲進了人群。
幾個縱伏,就穿過碼頭平房巷陌,沿江直走出了城,再行沒入山林。
速度十分快捷。
“果然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