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一陣爆響,天門道人頭髮鬍鬚齊齊向後飄舞,身上道袍也被壓得烈烈作響。
蘇辰存心立威,倒不是想要殺人。
而是想告訴在場群豪,無論是誰,想要上前多嘴多舌,就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沒有的話,那就好,自取其辱吧。
天門道人咬著牙梆,泰山十八盤的起式再也使不出來,他腰步微微一沉,雙手握劍一橫,如挽奔馬向上一擋,正是“石關回馬”。
這一劍腰馬合一,內力急運,在他想來,無論如何也能擋住了吧。
“咔嚓”一聲脆響,似乎響在眾人心裡。
天門道人那一劍卻似沒有擋住分毫。
兩劍接觸,只聽一聲響,他手中長劍就從中斷為兩截,斷口參差不齊。
明眼人一見就知道這不是憑藉劍鋒銳利斬斷的,而是被蘇辰以強橫大力崩斷的。
那緩緩劈落的長劍,如同山崩一樣無可阻擋的一揮而下。
“小心……”
定逸師太驚慌大喝。
她怎麼也想不到是這個情況,正是心急如焚,不敢再看的時候,卻見那道銀白劍光突兀停了下來,正正懸在天門道人的頭頂。
攻得如排山倒海,停得如瀚海無波。
天門道人手中劍斷,感覺到那劍挾著無匹大力直直斬下,心裡驚恐,只得閉目等死。
等了一會,卻不見劍鋒臨身,卻聽得“啪”的一聲輕響,頭上束髮金冠已是跌落地上,已被劍氣摧毀,幾根被斬落的髮絲紛紛揚揚飄舞。
全場靜寂無聲……定逸師太也是一臉的尷尬,說不出話來。
堂堂泰山掌門連一劍都接不下,被後輩師侄饒了一命,這時再來想起他先前的義正辭嚴,怎麼看怎麼覺得好笑。
“多謝……師侄劍下留情。”天門道人呆立當地,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話,就轉身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身後天松道人和十來位泰山弟子跟著,也是不發一言。
泰山派丟了這麼大的臉,也沒人再有心情說話。
蘇辰可沒有這麼好心放過。
仗著長輩的面子,出來教訓一通,攔了自己殺敵斬將的舉動,此時輕飄飄的就轉身走人,哪有那麼好事?
不殺天門,只是因為不想殺,因為他畢竟沒有做出什麼該死的事情。
但若是讓他這麼走了,不反教訓回去,怎麼又出得心頭一口悶氣?
蘇辰看著天門道人的背影,只是說道:“嵩山派狼子野心,想要密謀對付各派,促成五派合一,天門師伯你得多長兩個心眼才好,免得幫了白眼狼,到時後悔莫及啊!有些事情,你摻和不起的。”
聽到這話,天門道長腳下一頓,突然“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身體也微微搖晃起來。
天松道人連忙扶住,卻被他掙開,踉踉蹌蹌的就離開落雁山莊。
蘇辰這句話比先前那一劍還要厲害,眾人都聽明白了。
他就差沒有指著鼻子說天門道人:“你人笨得很,頭腦不清白,更是武藝不濟,還大言不慚的想要摻和進來,真是丟人。”
訓斥天門道長跟訓斥門下弟子一般並不留絲毫情面,說話句句誅心。
可是,他挾著先前一劍之威,再說出這話來,卻沒什麼人覺得有不妥。
江湖規矩,強者為尊,別說是泰山掌門,就算是武林盟主,只要打不過人,有些話就得老實聽著。
群豪心中慼慼,已是打定主意,無論這位無雙劍以後做什麼事,自己能不摻和還是不要摻和。
若是一個不好,似天門道長這樣弄得灰頭土臉還算幸運,似餘滄海、費彬、陸柏那樣弄得身死當場,那就哭都哭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