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處山崖下方,停下腳步,輕聲說著。
蘇辰眼中射出半尺金芒,向著崖下平闊處只是一望,就心下了然。
在濛濛的雲霧之中,隱約可見的是寬大的洞府大門,下人僕從往來忙碌間,深藏著的是一股陰冷渾濁的氣機,沉甸甸的壓在心頭。
只是稍稍感應到,就讓人心生不適。
他甚至還見到了法元所說的昏黃劍光。
就如大漠黃沙,如絲如緞,飄蕩在離地三尺高處,呈環形緊緊圍住洞府亭臺。
洞府方圓數里,看起來各人安然處事祥和無比,其內裡卻有著森然殺機。
耳中也聽到了許多小孩在放聲號啕,那是死前哀鳴……
“這是雲霧鎖心陣,不知仙姑傳給師兄沒有?鎖雲鎖風鎖心鎖魂,就憑這道陣法,不懂得解除的話,進到裡面,就算是走上一個月,也難以走到嶽琴濱的跟前。”
這還真沒有?
萬妙仙姑許飛娘前些日子一直在瞎忙活,沒有太多時間來教導弟子。
傳了根本功法之後,急匆匆的離山而去。
對陣法和煉丹煉器類的知識,他是一樣沒學到。
不過,聽出法元話語裡隱隱透出的優越感,蘇辰笑了。
他緩緩走到陣法跟前,摸了摸眼前的石碑,淡然問道:“法元師兄要破去陣法,直達目的地,需要多久?”
“最多一個時辰……”
法元傲然道:“師兄有所不知,以前在門派中學藝之時,陣法方面,我很是有些心得的,嶽琴濱應該還差了一點火候。”
“一個時辰?”蘇辰眼中閃過一絲冰冷。
那豈不是需要兩個小時。
都打到門口了,還用兩個小時用來破門,這效率……
關鍵的是,那些嬰兒此時特別危險,更有一種陰邪氣息正在壯大。
“來不及了,嶽琴濱正在煉劍,你有沒有聽到小孩哭聲?區區陣法,直接打爛即可,哪裡用得著細心破解?”
“萬萬不可?”法元眼中閃過驚駭之色說道:“如果嶽琴濱真的已經煉劍,那自然是到了最後收官階段,神嬰劍就有了幾分威能。此時最好趁他不備偷襲暗算,就算是那些小孩死光,給他們報仇也就是了,何必涉險呢?”
“江師兄你是不知道,姓岳的經營日久,佔據了地利,他是一定有著辦法用陣法之力催動五毒仙劍攻擊。就算是不能隨意御使,咱們也是抵擋不住啊。”
他沒有聽到一絲哭聲入耳,不過,此時也顧不得詢問為何這位江大師兄的耳目如此靈敏。
只是生怕對方魯莽,壞了事倒也罷了,就怕被纏在對方老窩裡,不能脫身,那就很危險。
……
蘇辰聽得一點也沒錯,的確,嶽琴濱正到了最緊要的時刻。
他全神貫注的盯著眼前懸浮的漆黑長劍,手中打著各式印訣。
眼神腥紅狂熱,伸手只是一抓,就從石屋中抓出一個哭嚎著的半歲嬰兒。
他看向嬰兒的神情不象見到活物,只是伸袖一拂,地面上鋪著一層的五色粉塵升騰而起,滲透進去。
只是幾個呼吸之間,那嬰兒就化為一灘五色光液,隨著他的指訣,如一道流泉般直撲黑色劍體。
劍身“嗡”的一聲狂震起來,半空出現一道紫雷,喀嚓就劈在了劍身上面。
一層層的血光、黃氣、雷光化為漣漪,隱隱有著嘶吼聲音傳將出來。
氣流旋轉著,就出現一個小孩面孔來,眼神殘酷,張嘴就是一聲嘶吼,震人心魄。
“好,老夫的思路果然沒錯,也只有這等極品飛劍,才能承受住祭煉的反噬。”
嶽琴濱撫須狂笑。
“萬事開頭難,既已蘊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