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是誰,他本是醉意醺醺的眼神突然變得十分凌厲。
這兩人直直上了酒樓二層,打了掌櫃,出言之間對華山多有不敬,完全沒有五嶽同氣連枝的情份,這是藉故挑事?不知到底所為何來?
令狐沖身為華山派大師兄,平日裡被嶽不群要求忍忍忍,就算心裡不認同,卻也難免多了許多顧忌,不敢隨意得罪同道。
他此時心中生疑,卻還是壓抑住性子說道:“你們二人立即道歉,我還可以當做事情沒有發生,不然等會有什麼對不起的地方,到了左師伯那裡也不好交待。”
“哈哈哈……”
那魁梧青年抬頭一陣狂笑,說道:“我就說,華山派關起門來耀武揚威,門下弟子一個兩個的都把自己當根蔥了,除了嶽掌門還有幾分本事,你們這些廢物也配讓我魏子楓道歉?”
“魏子楓?嵩山派四大弟子之一?怎麼來到華陰府,同為五嶽劍派,不去華山拜山,反而來酒樓生事打華山派麻煩?”
嵩山派四大弟子的名聲近來叫得極響,令狐沖有時被師門派出送信,走過江湖,卻是聽說過的。
西嶽是華山派地盤,雖然名聲不震,但也不至於讓嵩山派這麼挑釁上門,這其中必有原故。
令狐沖喝了一些酒,腦子有些不太清醒,還沒想得明白,就聽得身邊一聲大喝:“哪裡來的野狗,竟敢辱我華山派,你們是在找死。”
梁發粗大的身子轟然站起,一個箭步,就跨過兩三丈,向著正緩緩走過來的兩個青年奔去,碩大的拳頭泛著淡淡白光,轟然砸落。
“哼,竟然不出劍,敢小看我們,不知死活,讓我萬大平會會你。”
那高瘦狹眉青年冷哼一聲,手中闊劍劍鞘一振,直射衝過來的梁發,青瑩瑩的劍光突然暴起,如層層疊疊的山嶺一般就壓了過去。
梁發衝得快,退得更快,他還沒衝近,就感覺到劍風撲面而來,平日裡破木裂石恍若等閒的拳頭變得劇痛無比,已是被斬了兩劍。而敵人的劍卻並不停頓,如潮水一般洶湧澎湃。
胸前一痛,卻又是捱了一劍。
梁發心裡大驚,只得後退逃命,但敵人劍光跳躍追擊,毫不放鬆,這次卻是刺向他的大腿。
“好毒,這是想要我逃都逃不掉,難道他真敢殺人?”梁發心裡驚駭欲絕,頭上冷汗直湧,酒意被這一痛一嚇,卻是消得差不多了。
“大膽!”一聲劍吟響起。
白光如同閃電,從梁發身旁一閃而至,聲音未絕,那黃衣高瘦青年就是一聲痛吼,急忙側躲閃,卻已是不及……
他胸口中了一劍,鮮血如噴泉一般四處飛濺。
他躲得很快,顯然在攻擊的時候,心裡就已是防備著令狐沖出手,卻仍然沒想到令狐沖出手之後,劍法會快成這樣,簡直讓人無從躲避。
那銀白劍光身後跟著的青衣劍客令狐沖眼神冰冷,師弟的重傷讓他極為憤怒,手腕一動,就要斜挑,這是準備下狠手了。
“好一招‘白虹貫日’,讓我來!”
隨著一聲暴戾的大吼,樓板也震顫了一下,高根明眼前一花,就見到一股微微紅光升起,那高大魁梧漢子魏子楓,一掌就拍向令狐沖。
掌沿空氣扭曲,一股熱浪撲面襲來,二樓的溫度突然間就升高了四五度,就如爐火熊熊,烤得人口鼻焦渴。
“咣”的一聲,這一掌擊中令狐沖正要挑出的青鋒劍,掌劍交擊發出打鐵般的聲音,那隻手掌竟然如同精鋼,能夠抵擋令狐沖手中利劍。
“大嵩陽手,原來是費師伯的弟子,再接我一劍。”
令狐沖身形一竄,就躍起一尺,手中利劍橫空,泛起一道閃亮光影,刺得人眼眸生痛,如同正午的陽光一般讓高根明忍不住偏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