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半點阻礙。
所謂的戰爭迷霧,埋伏陷阱之類的東西,在他敏銳的靈感下全都不值一提。
“這才是四階陰神的真正妙用吧,靈感的觸覺由身體內部發散空氣中,明悟天地人心,難怪大宗師可以鎮壓一方氣運,這不單單是名望的原因,也是因為實力。”
“有了如此明見萬里、快捷精準的眼光和判斷力,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水到渠成。”
很快,他就聽到了商秀被四大寇精銳紅巾盜軍圍攻,也聽到了向霸天等人氣焰囂橫的狂妄言語,眼裡殺機湧動,心頭卻是隱隱有些興奮。
這批青壯四處奔走劫掠,老弱婦孺早就差不多死光了……只要打敗四大寇,收降下來,就是上好的勞力和炮灰。
飛馬牧場說起來到底還是底蘊有些不足,就算是有著大量地盤,也很難有大的發展,如今,豈不是送上門來的一份大禮?
至於那躲在暗中的圖謀,蘇辰卻是沒有半分忌憚。
能看清楚的陰謀,那還算什麼陰謀。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從漫山遍野的軍陣中一掠而過,白馬都未曾減速。
無論是牧場騎兵還是紅巾盜匪,只覺得身旁一陣風吹過,耳中蹄聲隆隆,眼中看到白影,一騎穿陣已是去得遠了。
前半程,蘇辰根本沒有浪費時間,手中銀錘都沒有抬起。
在心念的指揮下,白馬就如最高明的舞者,只花了很短短時間,衝到密集軍陣前,雙錘狂舞,破開敵陣易如反掌。
他也不調動天地靈氣,只是單純憑藉無雙大力,真氣流轉之下,一雙大錘就如同推土機一般,往前急速推進。
凡是擋在身前的敵人,全都化為齏粉。
……
“這是最好的時機,雖然他的實力有些出乎意料,但跟預想之中的形勢,卻也沒有什麼不同,若是他以為我們的兵馬也跟紅巾盜匪相同,那可就想錯了。”
徐世績嘴角泛起冷笑,長槍高舉,腰背一挺,一身銀甲在陽光之下熠熠生輝。
四周所有鐵甲軍士齊唰唰一聲吶喊,眼中滿是嗜血光芒,似乎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也會一一踏破。
雖然只是區區千餘人,氣勢卻比紅巾盜上萬軍馬都要強盛。
謝映登手中長弓在手,弓身潤澤如玉,上面畫著硃紅紋路。
他愛惜的撫摸著長弓,眼神中有著隱憂,突然說道:“徐兄,情況似乎不對,那無雙劍騎馬衝陣,手下無有一合之敵,看樣子四大寇也是擋不了多久,此時出擊,是否……”
“謝兄弟,有你的神射,再加上我的軍陣助力,普天之下,哪有什麼勐將能得以倖免,多慮了吧?”
徐世績笑道:“世人都以為道家符文之術乃是虛妄,但我知道你們謝家一脈自東晉而來,就傳承了一些術法,最是擅長戰陣殺敵,謝兄弟,這一次你可萬萬別藏私啊。”
謝映登啞然失笑:“面對蘇慕秋如此勐將,一不小心就會被他逃了,我當然會全力以赴,不過,此次出手能否事成?還得看徐兄的兵家傳承,到底有多厲害?我最多隻能傷到他,要想殺死卻是力有未逮。”
謝映登說得謙讓,但他眼中精光四射,神色傲然,顯然內心不是這般認為。
他瞄了一眼自己手中長弓,伸手取出一根精製雪羽長箭,眼神帶著憐憫,看向了那如同鬼神般持錘攻擊的青衣身影,似乎一切都成定局。
“二龍出水,起陣……”徐世績回首一笑,長槍斜指,高聲長喝一聲,當先策馬衝下山坡,一股血氣氤氳升起,千餘軍士隨同衝擊。
山林之中突兀風起,這股氣息先是星星點點,最後連綿一片,將兵一體,氣韻渾成,而徐世績和謝映登兩人,就是兩隻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