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的師門。
他們能名列六公子之數,靠的是自身的努力和實力。
這世界,家裡有人,出頭總方便得多。比如演戲的你爸叫什麼龍;碼字的碰巧有個叔叔姓陳,叫什麼橋。
風水行業不過是這社會的小縮影。
那沒有背景的寒門弟子,不要說出頭,可能就連求學都很難找到門路——大家都很忙,誰有空關注到你?所以能夠苦苦煎熬掙扎出來的人物,無不飽經風霜。
誰能想這逍遙公子樂逍遙,氣度之雍容,神情之優雅,甚至都有超過前四大公子的味道——論修為,六大公子中本來就是逍遙公子樂逍遙和路不平較高,因為他們是全憑自己一步步走出來的!
出頭也許不算奇蹟。可這等毫無背景的子弟出了頭,卻絲毫不見歲月人世滄桑的印記,就不能不說是個奇蹟了。
皇甫楓流對他的好感,似乎又更進了一層。但心裡的疑慮也更深了:這傲遊自在的人物,到這武夷山中來,難道就是為了提醒他,前路多艱險?
他也拱手一禮:“聽樂公子的意思,你等在橋上、擋住我們的去路,原是為了我們好?”
樂逍遙笑道:“好人不好做啊。被你朋友罵還是輕的,要是惹惱了你另兩個朋友,沒準一槍就要了我的命。”
這話仍然說得很輕鬆,似乎別人就算開槍、要的也不是他的命,而是一件完全和他無關的東西。古國平和應雙兒卻臉色一變——他們的手一直按在槍上,卻並沒有拔出,這看似毫不經意的樂逍遙觀察力真是不差。
皇甫楓流還是很平和,他慢慢的說;“如果我們一定要過去,公子能否借個道?”
說著,他慢慢往前走了一步——逍遙公子的逍遙遊,相傳已和八先生的修為差不多,只是因為他年紀較輕,才排在了六大公子之列。面對這種高手,當然要小心。
所以他走這一步,只是為了試探:看看樂逍遙的反應,也觀察下那橋頭大書“章堂澗”三字的石碑之後是否有隱藏的人物存在。
可樂逍遙的反應完全超過他的預料。
他忽然變了,那種輕鬆、那種逍遙,忽然變得全不見了。
只剩下一種神情:恭敬!
“我不是公子,我只是個浪子。”
名動江湖的六大公子之逍遙公子,為何要說自己不是公子?如果他僅是要表達自己“浪子”的另一個身份,神情何必這麼恭敬?
“浪子?”
“對,浪子!我怎麼有資格被稱為公子?”
皇甫楓流略有些不解:“行業的你們六公子名聲聳動,怎麼會沒有資格被稱為公子?”
“江湖抬愛,給了我逍遙公子的雅號,你可以叫我樂公子,也可以叫我逍遙公子,但不能叫我公子?”
範小龍在一旁聽了,忍不住抽起一根菸。他開始覺得有點煩橋上這人了。
“那誰才有資格被稱為公子?”皇甫楓流的耐心一向很好。衝動不一定是魔鬼,魔鬼也不一定可怕;但如果你不懂得尊重別人所恭敬的東西,你的人生一定會很可怕。
樂逍遙不答反問:“皇甫老弟可知道‘公子’這詞的由來?”
橋下古國平和畫瘋相視一眼:對方的確很清楚他們的情況,而這樂逍遙到底是什麼身份、什麼目的,他們還一概不知。
範小龍卻覺得更不爽了:這傢伙也年紀輕輕,卻託大稱呼皇甫楓流為“老弟”!就像張飛聽見呂布叫劉備“賢弟”非常不爽一樣。
皇甫楓流卻收緊了雙目,緊緊盯著樂逍遙:“公子一詞,本源自春秋;諸侯正妻所生的兒子中,未獲得繼承權封為世子的,都被稱為公子。”他說得很快。
可樂逍遙一點也不急,慢悠悠的續道:“——比如有名的戰國四公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