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
午後陽光懶洋洋地照在她身上。
忽然覺得,就這樣過一生也挺好。
沒有煩惱,沒有痛苦,只是簡單地過著。
上兩世的事再也與她無關。
無論心傷也好,痛苦也罷,再也不用去理會。
第四天,她已從悲傷情緒中解脫出來,好奇地開啟城堡裡的每一間房間,挨個看著。
在一間寬大空蕩的房間裡,她發現了一面鏡子,抹去上面的厚厚浮塵,清楚地看到了裡面的自己。
那一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連著揉了幾下,激動得無法自已。
一頭如雲的黑色秀髮垂至肩頭,漆黑幽深的眼眸,微卷睫毛,高挺的鼻樑,還有略嫌蒼白的嘴唇。
這是她自己,現代世界的自己。
她終於回到自己的身體,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也許是那個方向盤上的紅寶石粉末幫了自己吧。雖然沒能回家,卻順利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再也不用假裝別人,再也不用被誰痛罵強佔別人的身體,再也不用與另一個女孩爭論不休。
&ldo;天啊!&rdo;她站立鏡前,嗚咽出聲,喜極而泣。
再也不會有人指著她的鼻子痛斥,&ldo;如果不是我,就不會有誰誰看上你……&rdo;
更不會有人尖聲對她叫著:&ldo;把我的身體還給我,你現在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我的……&rdo;
現在的她,或許不算漂亮,不算出眾,卻是真真實實的自己。
再也不用背負太多艱難前行,從現在開始,只用做好自己即可。
想到這裡,她竟高興地尖叫起來,在空蕩房間裡不斷轉著圈,歡呼雀躍。
轉了好幾圈後,她突然想起了那個黑女巫的夢,想起那一座被廢棄的王城的半塌城堡,房間裡躺著一位從未見過的古怪穿著的沉睡女孩。
原來那個女孩,真的就是自己。
她低垂眼眸,這才注意到身穿的原來是一襲紫色碎花長裙,只是這襲長裙因過於陳舊而失去了原來的顏色,所以她才沒能在第一時間認出。
這是她媽媽送給她的二十二歲生日禮物。
二十二歲……
現在的她多大了?
她蹙眉想了半天,沒能想清楚。
第五天,她開始打掃每晚睡覺的房間,並將走廊也掃得乾乾淨淨。
既然可能長住,就得把這地方整理得舒服點。
慢慢地,第六天、第七天……第十天過去了,在住得舒服自在的同時,也有點開始厭倦每日吃果子,只是一個人待著的日子了。
她打算出去走走。
沒有玻璃的大石窗裡透出的明亮日光,漫天浮塵在光線中跳舞。她坐在一塊廢舊的地毯上修改著紫色碎花長裙。
她還記得那個黑女巫說過的話,&ldo;裙子長度只到膝蓋,在我們這裡連娼妓都不敢這樣穿……&rdo;
她想出門,但不敢穿上這條裙子直接出門。
將一塊陳舊的紫色窗簾碎布縫在長裙邊緣,修修補補之後,看起來奇奇怪怪,但好歹長度快到腳踝,而且這條紫色碎花長裙也很舊了,與那塊陳舊的紫色窗簾布相比,顏色對比還不至於太突兀。
修改完畢後,她穿在身上,對著鏡子上下打量,感覺還不算太糟。
一個艷陽高照的日子,推開經年失修的漆皮剝落的破損大門,她第一次跨出了城堡。
被強烈的夏日陽光差點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