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上的勁道都反彈了回來,腳下收不住,望後連退了好幾步,撞在張桌子上,才沒一屁股坐在地上,胸口氣血一陣翻騰,心裡惱怒不過,一拳將那桌子面擊出個大洞來,對柳聚君道:“你幫誰呢?”
柳聚君一晃到他身邊,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那人將手一甩,卻哪裡甩得開,便怒道:“你……”話剛出口,就覺一縷熱流從手腕處直流到胸口,將那股翻騰的氣血漸漸撫平,這才知道他並無惡意,且是在幫自己療傷。
柳聚君見他氣息已定,便鬆手道:“二位有什麼冤仇,卻要打成這樣。”祁寒雖對在震源鏢局討鏢的老者是否和柳聚君有關疑惑不定,但自那日相見,卻一直對柳聚君並無惡感,便上前抱拳道:“柳寨主!”柳聚君也抱拳道:“想不到今日在這兒又碰上了少俠。”那人見了,驚道:“你們……你們認識?”柳聚君笑道:“說認識也不認識,說不認識也認識。我和這位少俠有一面之緣,卻不知這位少俠的姓名。”祁寒道:“在下祁寒。”柳聚君道:“那就是祁少俠了。”
第十章 世事不堪頻著眼,贏得兩眉長皺。但東…
那人見他們兩人禮來禮去,知道想靠著柳聚君來對付祁寒已無可能,心裡氣惱不過,惡聲道:“既是你們相識,就一起上前來打我好了!”柳聚君道:“孫兄說笑了——我瞧二位定是有什麼誤會,就由我來調解調解如何?”說著,也不待那人說話,便對祁寒道:“這位孫加威孫兄,是連角寨寨主朱虛侯麾下數一數二的人物。”孫加威聽了這話,將肚子一挺,嘴裡哼了一聲。
祁寒也聽說過江南有六大寨之稱,這連角寨和柳聚君的斷雲嶺、嶽英的驚鳥林齊名,都在江南六寨之列。但見孫加威的模樣,暗道這連角寨再好怕也好不到哪去,想要不睬他,卻又抹不開柳聚君的面子,便向孫加威略一拱手道:“久仰。”孫加威得意道:“我要是先報出連角寨的名號,就是借你幾個膽子,你也不敢罵我了。”
柳聚君聽了這話,道:“這必是有什麼誤會——我做東道,請二位喝一杯,大家交個朋友如何?”祁寒還未推辭,孫加威自知奈何不了祁寒,何況又有柳聚君在一旁,也不知是敵是友,便搶先道:“不用了。我還有事要趕路去呢。”說罷對柳聚君微一拱手,道:“日後有機會,我再請柳寨主喝酒。”又盯了祁寒一眼道:“你我的帳,日後也總有再算的機會。”說罷俯身將地上的鐵蓮子一一拾起,便下樓揚長而去。
柳聚君待孫加威走了,方道:“祁少俠怎麼和他結上仇的?”祁寒將事情大略說了一遍,柳聚君笑道:“怪不得呢。你不知道他的外號叫什麼嗎?”祁寒道:“我倒不知道他叫什麼。”柳聚君道:“連角寨的楊寨主自稱‘玉面二郎’,這孫加威要顯得自己在連角寨的地位非凡,便給自己取了個綽號叫‘哮天犬’。”祁寒心道:孫加威給自己這綽號倒合適,他那糾纏不清的勁,真也和狗咬人時輕易不肯罷休相似。便笑道:“那我說他是狗,雖難聽了些,也不錯啊,他要和我拼命做什麼?”
柳聚君道:“他雖給自己起了這個綽號,卻除了楊寨主外,都不讓人這樣喊他。特別是‘狗’字,他尤其忌諱。常說‘犬’字是尊稱,‘狗’字卻是罵人。若有人敢當他面提到‘狗’字,便是在罵他,他就非得和那人拼命不可。”祁寒道:“也有這種奇事,倘若別人在一旁不相干得說個‘狗’字,他也認為是罵他,那不是自己找罵嗎?”說到這,忽想到說了這麼些閒話,還沒問問嶽英去斷雲嶺到底如何了,忙道:“且不說他了。柳寨主,我正有一事要問你。”
柳聚君見祁寒驀地將笑容一斂,便也正色道:“不知是何事?”又望了望四周,道:“這兒亂七糟的,且讓他們打掃乾淨了,我們坐下來慢慢說。”那掌櫃的下得樓去,找了幾個夥計回來,將地上的雜物掃到一邊,又在窗邊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