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姜大先生瞪了她一眼,道:“又亂說了!這九江府是鐵線幫的地界,鐵線幫素以鐵線蛇為標誌,不繡這個繡什麼!”說罷又小聲對她道:“江湖中人都以這旗號為臉面,幸好你這胡話沒有被鐵線幫的人聽到,否則可免不了一場麻煩了。”
姜浣沅道:“那要這麼多鐵線幫的人在這兒做什麼?”姜大先生道:“這次的廬山金竹坪之會是由江南六寨開的。所謂江南六寨便是斷雲嶺、驚鳥林、連角寨、鄱陽王家、長江十三塢以及這鐵線幫。廬山也正在鐵線幫的地界裡,鐵線幫在這兒算是主人,自然要一盡地主之誼,好生招呼與會的武林同道。”
其時武林中各大門派困於內憂外患,因而人才凋零,聲勢不振。而江南六寨則各自稱雄一方,人力鼎盛,江南武林便以江南六寨馬首是瞻。說話間,兩旁已停了不少船,也正有很多武林中人從船上下來,往岸上走去,其中多有和姜大先生相識的,遠遠便拱手招呼,姜大先生也一一抱拳回過禮去。
不多時,船已泊在岸邊,姜大先生領著祁寒、姜浣沅和天風鏢局諸人下船上岸,從那兩列旌旗中走過,見那些漢子胸前衣服上都繡著一條鐵線蛇。往前看去,路頭那兒擺著以張書案,書案後坐著一個帳房先生模樣的人。那管帳先生詢問來者的姓名門派,填到一張大紅請柬上,便遞給身後一名管事。那名管事再將請柬雙手奉給來者。
祁寒見狀忖道:“若只說起姓名來倒容易。可要說起門派來,便要將我爹扯上,多有不便,還是就算在天風鏢局裡為好。”便對姜大先生輕聲道:“前輩,若他問起來,只說我是天風鏢局的人。”姜大先生也不多問,便點了點頭。
姜大先生走到那書案前,那管事的一見他手中的鐵菸斗便已認了出來,忙抱拳道:“可是天風鏢局的姜大先生?”姜大先生也抱拳道:“正是姜大,冒昧造訪,還望海涵!”那管事道:“姜大先生肯來,正是給我們江南六寨面子。要是我們幫主知道了,也必欣喜。”一旁那帳房先生聽著他們說話,已揮筆如飛,將天風鏢局和莫大先生的字樣寫在請柬上。
那管事往祁寒看去,眼光略一停留,又從姜浣沅和天風鏢局的鏢師和趟子手面上掃過,回過眼來對姜大先生道:“敢問姜大先生,身後的這些朋友是?”姜大先生道:“他們都是我天風鏢局的人,可還要一一報上名來麼?”那管事笑道:“這倒不用了。”說著從那管帳接過請柬,雙手奉給姜大先生。姜大先生道聲多謝,也是雙手將請柬拿了過來。
那管事又道:“你們若在九江城裡吃飯,或是找地方歇息,只要將這請柬取出,不管是哪家酒樓、哪家客棧,都沒有人敢收你們銀子。大會明日午時才開,到了廬山那兒,只要把這請柬交於那邊的管事之人,自會有人領你們去金竹坪的。”
姜大先生又道聲多謝,便帶著祁寒和天風鏢局諸人,往前走去。走出十幾步,姜浣沅一伸舌頭,悄聲對姜大先生道:“這鐵線幫好大的排場。”姜大先生微微一笑,並不言語。
第二十一章 休道三閭曾舊識,輕把木蘭相對。…
便在這時,祁寒就聽到那書案邊有人道:“我來廬山採藥,可不是來參加你們什麼大會的,要報上名字做什麼?”祁寒聽那聲音十分耳熟,忍不住回過頭去,就見那書案前立著一頭大青驢,驢上坐著兩個人,後面一個,一身白衣,做文士打扮,瘦削身材,卻是在牽牛山上救了他的魯先生,他身前坐著個孩子,正是那吳兒。祁寒一喜尋即又詫道:“魯先生帶著吳兒來這兒做什麼?”
只見那管事的恭身道:“若閣下是來廬山採藥的,可來得不巧。敝幫正在廬山有事,現在上去不得,若要採藥恐怕也得等到後天了。”
魯先生還沒說話,那吳兒搶先說道:“我有個問題不明白,想請問這位兄臺。”祁寒心裡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