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靠得住。”
“不打緊的,不過隱隱約約聽人說過幾句而已。”賈環注意力全在如何全須全尾的從賈府離開上,對這明顯不成氣候的話還不至於這麼害怕。
“先下手為強。他們已起了這個心,難道等他們殺到面前才想起行動?”說話間已帶了幾分狠勁兒。
表哥,才跟倪二打幾次交道啊,你被帶壞了,瞧瞧,多光棍的無賴氣。賈環吐槽的時候忘了自己表哥從小就貫穿狐假虎威,如今多幾分無賴勁兒沒準還是孃胎裡帶來的呢。
童子試不過是檢測是否具有考舉人的資格,成績不過一旬就出來了。長壽得了箇中等的評級,卻也不甚在意,只在摩拳擦掌的準備下一輪的秋闈。
賈環左右無事,天天按點上下學,每次代儒講一些淺顯的東西,賈環面上很認真,卻在心裡對該項只是進行專項的複習。代儒雖然依靠賈府過活,卻自有做長輩的尊嚴與自覺,面上不對玉、環兩兄弟有所偏袒,心裡卻對賈環有幾分好感。
寶玉每天跟秦鍾郎情郎意、你儂我儂的,先生因為他是榮府嫡孫,也裝作沒看見。那些自認為受到不公正待遇的人卻很是不滿,說了不少難聽的話。賈環權當沒聽到,也對賈寶玉的行為不予評論。
薛大傻子真不愧是賈寶玉的親表哥,早在學堂里弄上手很多小學生,最近兩個喜歡的是外號香憐和玉愛的。薛霸王到手了卻嫌他們不懂風情,新近迷上了一個小官,都不大來上學了。
不少旁支子弟也忍不住垂涎他們美貌,那兩人卻瞧不上他們。等到賈寶玉到了學堂,香、玉二人反而主動地眉來眼去,免不了因妒生恨。賈寶玉還沒把那兩個少年弄到手呢,學堂裡已是風言風語了。
這天代儒身體不舒服,就命令他的孫子賈瑞看著學生溫書。下面那些學生卻是不怕賈瑞的,一個個在下面做鬼臉,寫小紙條等。賈瑞也懶得管,只要他們不鬧騰起來就行。
問題一群猴子在一起,紙老虎又不在,是可能不鬧騰嗎?不一會好多人都尿遁了,其中包括香憐和秦鍾。開始賈環還沒當一回事,只拿著毛筆描畫玩,等到金瑞用一幅捉姦在床的口吻描述打趣秦鍾時,他才想起“頑童鬧學堂”這個公案。雖然戲會很好看,不過賈環不認為看到了賈寶玉等人鬧出事能夠高興得起來——無論如何,那是他血緣上的哥哥。
靈機一動,賈環說了一個略靠譜一點的藉口——請假。賈瑞哪裡肯批,只仰著脖子道:“你有事也請假,我有事也請假,不如在家唸書得了,何必來上學。”
賈環曉得賈瑞是個貪圖小利的人,於是低聲道:“瑞大哥,你就給我行個方便吧,回頭我在神仙樓請你吃酒,成不?”
賈瑞老鼠眼一眯,臉色一正,道:“既然有急事,早些下學也不要緊。”
於是賈環火速遁之,在學堂門口看到掂著板子往進衝的茗煙。一邊走在大街上打發時間,一邊嘆氣,自己那便宜哥哥真正是個小孩子,心腸是好,也戀舊,就是這個喜歡的想要,那個喜歡的也想要。又惦記著林妹妹的袖子,也豔羨寶姐姐的膀子,看見秦鍾走不動路,等見了北靜王,估計也是一樣的心神嚮往。說到底,從小到大,所有好的東西,賈母等都恨不得堆在他面前由他選擇。雖然不至於被慣得視自己如金玉,看別人如糞土的脾氣,卻養成了這般巴不得天下美少女美男子都攬在身邊的習性,全不想想自己應該付出什麼來得到這麼多好東西。
大約是李貴不敢把寶玉淘氣的事告訴家裡,賈環回府後並沒有聽到學堂那場鬧劇的一點風聲。倒是那鬧事的金榮不敢明著說秦鍾等的壞話,秦鍾、寶玉等眉來眼去愈發的不堪起來。賈環不想看那些烏煙瘴氣的東西,倒是稱病不去的多。賈政向來相信小兒子,每次功課檢查賈環表現也很不錯,只讓他在家自己看書。賈母王夫人也懶得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