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月早笑嘻嘻的強拉著她對號入座,嘴兒道:“柳姊,好久不見……”
卻見風月齋依然如故,埋頭狠吃,瞧他拚命的情形,那肉彷佛是他的敵人,生死大敵,世仇。
他恨然咬牙切齒的嚼食。
玉柳濃有意無意的盼視一眼,蹙蛾眉。
陰月好意的親自夾了塊肉,連同碗筷送到她面前,嬌笑道:“來,柳姊,你吃一塊吧,很好吃哩。”
玉柳濃受不住陰月殷勤,持筷輕咬一下,湯汁沾唇而唇欲滴,皓齒俏動而甜蜜,忽雲霞升起,香腮多顫,頂著笑意,橫開媚眼道:“嗯!很好,請問……”
她眼神盯著風月齋。
張就、陰動天、莊六郎、陰月四人,自她入席後,便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宛如以她為中心。
風月齋不管,這是他家,憑甚麼做主人的一定要對客人客氣,他將心思放置於玉柳濃所帶來的清新香味上。
好熟悉,又忘記在哪聞過?莊六郎見風月齋不為所動,我素我行,不禁暗讚道:“真不愧是先生,如此絕色佳麗當前,竟可如老僧坐定般無動於心。”
玉柳濃再問:“這位公子是……”
“啊!”
風月齋倏將碗筷一丟,似是想起甚麼?但是,他就算想起甚麼,也不該在吃的動作停止後!對莊六郎大喝道:“六郎,那東西你處置乾淨沒有?”
這句話唐突佳人。
陰動天、陰月勃然色變。
冷不防被風月齋沒頭沒尾一問,莊六郎毫不遲疑道:“都弄乾淨了,那皮毛……”驀然連續大驚,想起眼前的這個人,是不可能沒事就會閒談的人。
他必定有某種目的!不然那話不會出口。
風月齋有技巧性的往玉柳濃行一大禮,邪笑道:“方才風月齋多有得罪,還請姑娘原諒則個。”
莊六郎立知事情不妥,風月齋在此六年,從未向人賠禮過,以方才的情形觀來,怕不早就說出二句尖酸刻薄的傷人話。
而今,竟為這一個點小事道歉,真是破天荒,破題兒一樁大事呢。
這暗中必有隱情,不曉得是哪兒出了岔。
陰家兄妹臉色稍緩。
玉柳濃一頭霧水,摸不著頭緒,含笑道:“哪裡,或許是柳濃亦有過有失,說甚麼原諒!”
“這雌兒真刁鑽!”風月齋暗忖。
風月齋目中煞氣一現,執意道:“不,風月齋方才確有失禮之處,姑娘肯諒解嗎?”
玉柳濃語笑嫣然,娓娓動聽道:“既是公子執念在心,柳濃還‘不’原諒公子嗎?”
她這一說,眾人全以為她原諒了風月齋。
“該死的騷狐狸,賤貨!”
風月齋心中破口大罵,聽出她的語病,便順著她的病語道:“這麼說,你是原諒風月齋方才的過失了。”
玉柳濃訝然,自己話中另意他竟可看出,可不容小視,遂柳眉一挑,小嘖道:“公子要柳濃原諒甚麼?何妨明說……”
“哼!跟老子玩心機,臭娘們你還差遠了。”
風月齋暗中尋思,訕笑著道:“就是剛才那一件過失,那一件失禮的事,風月齋本為主人,但是為了吃而怠慢姑娘,得罪姑娘,這點還請姑娘原諒。”
“噢!”
玉柳濃恍然巧笑道:“原來是剛才的小事,公子不用如此多禮,柳濃不會放在心上,算原諒你吧。”
深明風月齋個性的莊六郎知道玉柳濃被誆了,風月齋絕對不會為了那種事賠禮道歉。
況且,這還是他的家,在他家裡,他就是天,他就是地,他是個人王,誰也沒法叫他低頭,那門外砸鍋的涮羊肉,活生生的例子還在,怎的一干人等全忘了。
殊不知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