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魔性之血。
雲歸塵見狀,長嘆一聲,戀戀不捨的望了男孩母親一眼,突然轉入一棵大樹之後,躍上枝頭,身飛影遠。
男孩瞧見雲歸塵閃入樹後,窮追不捨,也撲到樹後,卻不見了雲歸塵,一呆!竟愣立當場。
一時間,男孩鬆懈下戰鬥精神。
猛烈的頭痛襲來,男孩捧頭哀號不休……昏了。
山路旁一隻死狗,腐爛的死狗。
皮毛上佈滿噁心的蛆蟲與蒼蠅。
骨瘦如柴,眼眶凹陷,睛似鬼火,渾身泥濘汙穢,面有菜色的男孩,左顧右盼,蹣跚獨行。
驀地-男孩眼光被死狗所吸引,一時間,心蕩神馳。
良久——才歡呼一聲,如獲至寶般衝到狗屍旁邊,忍不住“咕嚕”吞嚥了一口口水,左手撫摸著好幾天沒吃東西,饑饉難忍的小腹,曲膝蹲下。
兩眼眨也不眨,眼睛筆直盯視著狗屍上緩慢蠕動的白色蛆蟲,微顫且抖的右手伸出,嗡聲不絕!一大群金色蒼蠅轟然散飛,四處遊留,有一大部分飛到了他的手上,攀爬著。
右指輕挖,指尖傳來萬蟲抖動的感覺,是一陣一陣的,此起彼落。那狗屍上的肉如同是塊爛木頭、爛泥漿,被男孩無力的一“抓”!應手而起。
刺鼻的酸腐臭味並不能對他產生任何影響,他早已餓得連噁心反胃的感覺都消失了。
這半年來,他幾乎每天都處在極度的飢餓當中。
沒有人能比他現在更確定“食物”在人身上的地位,像剛才,他幾乎快要餓得昏厥,可是他了解,一旦他倒下去,亦將永遠不醒人事。
求生的意志,不斷刺激著他繼續走下去,直到尋獲“食物”。
男孩感激著老天爺,讓他在此時此地能夠找得到這一味美好的“佳餚”!纏著狗毛令人噁心反胃的蛆,掉了一地。
挖空之處裡面更加駭人,遍佈了形形色色奇形怪狀的蟲與蛆,在那赭紅色的腐肉泥中爭相攀爬,萬頭鑽動。
男孩左手輕輕夾起右掌上一隻又肥又大,扭曲不停的蛆,閉上雙眼,也不管有毒無毒,朝嘴裡一丟。
眼眶裡淚水同時滑落。
入口略微腥惡,男孩知道這還是不能解決腹中難耐的空腹感。
再次囫圖吞棗服下數只。
小腦袋瓜子裡不由得回想到半年前殘缺不全的往事。
男孩想起了娘。更想起了爹!男孩心頭恨意高熾,若不是這個“爹”,也許娘就不會死;若不是這個“爹”自己也不會在姨丈家受人歧視。
若不是這個“爹”也許自己現在不會流浪在外,更不會把吃死狗身上的蛆蟲,認做是老天爺恩賜的美味。
男孩木然的表情,淚流潸潸,麻痺的雙手不停的將蛆蟲往口裡送,津津有味的嚼食,不覺得有何骯髒?斷斷續續的回憶,模糊的浮現,慄然--男孩頭痛欲裂,哀號不休,眼前驀然“看”見了母親死去那一天,自己抱著娘迷迷糊糊的走進一個山洞中,然後……然後自己好像在山洞中看了一本叫做“天醫秘”的書……而娘……好像也給自己“放”在那裡了……頭痛持續,一陣又一陣,如萬針貫穿,男孩難以忍受,捧頭大叫。
忽然見到姨文打了自己一掌……忽又瞧見姨丈緊緊擁住了娘……他,他臉上流的不是淚,是血!意識混雜的男孩,那記憶交錯不清,半年來時常發病的頭痛,令其痛不欲生。且,每一次清醒過後便又把一些兒時記憶忘記。
當然,他早已忘記掉二年半之前,他姨丈雲歸塵也用同樣的法子來封鎖他的記憶。
如今他所記得的,只不過是微不足道記憶深刻的母親之死,以及意識中姨丈家的人對他“不好”的事。
然而上半年來的記憶卻也取代了他原有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