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純真!但要是從另一方面來說,這麼天真的學生娃娃,真的可以寫出如吳峻寄所說,成熟的不像話連老爺子都要稱善不已的文章?
聽到了楊一隱含在純良無辜表情下的反駁,吳峻寄不驚反喜,強壓住心頭的快意起身,對著茶桌一圈人作了個羅圈揖道:“真的是不好意思,也怪我沒跟小師弟他交代清楚,這事要怪我,真的抱歉,萬分抱歉。”
這桌有身份的浦沅,就微皺眉頭,卻還是考慮到季棠鄲的原因,很是大度地笑了笑沒有發表意見。
旁邊寧遠似乎對楊一真的很有好感,就擺擺手表示自己不介意:“下次也是一樣,沒什麼的,大家能抽空聚一聚也是好的。”
吳峻寄卻很是歉疚的表情,然後眼睛一亮:“你們看這樣行不行,我對小師弟的文章也是印象深刻的!就由我來複述小說裡幾個段落,也不算耽擱了各位的時間?”
楊一眯了眯眼睛,這又是玩兒的哪一齣?
剛剛他再次留意到,那個“老鐵”,和吳峻寄有了第二次眼神交流。
正文 318。織網
浦沅看了看吳峻寄,然後又看了看楊一,端著小茶盅輕輕綴一口。這個越州文化圈子的前輩並沒有明確發表意見,而是轉向身邊幾個人:“你們說呢,是等下次小楊把稿子帶過來了咱們細細地品,還是讓小吳先給我們來一段,聽聽能被季老肯定的文章,到底精妙在什麼地方?”
楊一心忖這叫什麼事啊,各位你們也太能自作主張了!
一圈人都不做聲了,唯獨那個鐵實,看起來相當愛和吳峻寄唱對臺戲,聽了這話就擺擺手:“既然沒帶過來,那就下一次!有些東西光用耳朵聽有什麼用?念出來的總是感覺不對,而且老吳的那個嗓子調調,我也聽不慣,他還是少張嘴為妙。”
吳峻寄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氣,對鐵實笑了笑也不反駁。兩相比較,後者在氣度似乎很是落了下風,但讓楊一奇怪的是,在場這些人來起來明明也不是一夥人,最多隻能說是都在作協那個圈子裡面混飯吃,卻無人對鐵實這種咄咄逼人表示反感。這種現象,難道只是單純的文人性格作祟,大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另一個不明身份的老鐵也不說話,而寧遠似乎是不想楊一太過尷尬,就主動對吳峻寄點點頭:“那吳老師就來一段,被你念叨了那麼久,說這部小說真是好真是好,今天要是見不到廬山真面目,我還真的是食不甘味了。怕就算是回了家,多半也睡不好的。”
然後又對楊一點點頭,給了一個鼓勵的微笑。
這個人倒真是文如其名,人亦如其名了。按常理而言,在座的哪怕不能被稱之為大家,可也是在格子紙度過了悠悠歲月的人,誰沒有把自己的文章變成鉛字出版過?誰的內心又會沒有幾分自許?這種圈子內的聚會,能讓他們真誠接受你,那就必須要拿出真才實學。
季老弟子的名頭雖然唬人,可那最多就是引人側目,離折服可是差了太遠。
所以其他人都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敷衍,但這寧遠卻並不在乎楊一的年紀,而是主動站出來幫著他解了圍。
要是在座眾人沒有一個對楊一的小說表示興趣,那豈不是讓人難堪——即便楊一自己並不在乎那樣的情況出現。
吳峻寄先前見沒人搭話,面子也略有幾分尷尬,現在寧遠這麼一發話,不啻於想要瞌睡就有人遞來枕頭,心裡面對他的感激,簡直就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當然,寧遠並不知道,哪怕是他不來出頭幫人墊臺階,後者依舊是會恬著臉把文章念出來。吳峻寄這麼做,自然有其的謀劃,只是沒料到寧遠會這麼給面子罷了。
“那行,既然吳老師發話了,怎麼也要來一段。”吳峻寄似乎很高興,能有人和他一樣“欣賞推崇”楊一的作品,就興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