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腦海中形成的在軀幹四肢執行的蟻蟲爬行的感覺越走向遠端便越來越微弱,最後泥牛入海,不見了蹤影。
少年緩緩睜開了眼睛,不僅嘆息一聲,卻並不顯得失敗後的惱怒,因為任誰也不會在運功失敗一千兩百二十五次之後還會惱羞成怒,所該表現出來的只該是習慣和麻木,或許還有一點點不甘。隨後少年不再打坐冥想,站起身來吐掉那片可憐的葉子。或許因為剛才的不甘和挫敗感,他一揮拳,打在了老槐樹的樹幹上。
拳頭不重,甚至揮舞拳頭的手都沒有覺得怎樣的疼痛,更沒有對老槐樹造成什麼巨大的傷害。少年悻悻的搖了搖頭,沒有再一頓亂拳發洩鬱悶,便轉身離去。
又有一片樹葉落下,只是在它下落的過程中,並沒有在青石板上或泥土上看見它那可憐同伴的身影,難道那麼快就化作了春泥?這片樹葉帶著疑問繼續在空中沿著空氣流動的軌跡旋轉下墜,當它經過那委屈鬱悶少年留在樹幹上的拳印時,驚奇的發現,先前的那個小夥伴緊緊貼在拳印之上,即便有風吹過,也不得解脫。
一拳將一片樹葉打在樹幹上,普通的拳師都能做到,但能不刻意而為,把握住樹葉下落軌跡,用不重的拳頭將它瞬間緊密完全的貼在樹幹上,隔絕空氣而不落下,那需要預測墜落的軌道,精準的判斷和均衡力量的控制。
沒有經年的對身體的刻苦訓練形成不經過大腦的條件反射是辦不到的,沒有身體天生的協調性和對空間運動的辨識度也是辦不到的。對一個十六歲的少年郎來說,前者需要堅韌不拔的毅力,後者則需要特殊的天賦!
走在後院小徑上的被貼上百漏之身標籤的聶長風之子聶雲並不知道,上天給他關閉了一扇門,卻又開啟了一扇窗!庸人常自擾,在那條路上經歷了無數次的挫折,被許多人或背後或當面嘲笑的彷徨無計少年彷彿那片被囚的葉子,何時何以從那拳印的牢籠裡得到解脫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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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邊關血案
聶家現在熱鬧非凡,汜水關城內向陽大街上則是每天熱鬧非凡。車水馬龍的街景印證了這個西部邊陲重鎮的繁華,各地往來的商人農夫走卒穿梭其間,茶樓酒肆,青樓賭坊,各樣的商家營生,貨物琳琅滿目。
攤販的叫賣聲,街頭雜耍的吆喝聲,熟人相見的笑聲,算命先生神神叨叨的自語聲,孩童玩耍嬉鬧聲,伴隨著胭脂香、酒香、茶香、飯菜香、包子饅頭香,已是春滿人間。
在向陽大街的盡頭,人群漸漸稀疏,繁華聲色被深宅大院所取代,莊嚴肅穆之感漸生,再往前走上一段,汜水關的總兵府便遙遙相望。
汜水關平日的權力中心便是在此,然而今日門口大石獅前似乎更有不同。紅油漆的大門緊閉,府外臺階外整整齊齊的排列著百十匹戰馬,十餘頂官轎停立在前,佩刀持劍的武卒威嚴佇立,自有一股殺氣撲面而來。
同府外安然肅穆相比,總兵府內的校武場內,響起呼喊叫喝之聲,但見一高一矮兩個軍校打扮的精壯男子正與一青衫外套軟甲的魁梧中年男子纏鬥,周圍有數十軍官打扮之人圍觀。
正中虎皮背墊檀木太師椅上穩坐一名帶著威武殺氣的虯鬚武將。場中那兩軍校武力自是不弱,拳風陣陣,腿勁兒十足。看架勢,一拳能打斷一顆手腕粗的樹,一腿能葬送一頭公牛。
高個子全身肌肉發達緊繃,下盤紮實,掄出的拳頭密不透風,呼呼如風的拳頭使出的是典型慣熟的剛猛長拳的路數。此路拳法看似簡單,貴在實用,體格健壯的人使出,往往能以簡破繁,故在戰場上最能排上用場。雖然常見,但高個子軍校使將出來,卻比尋常兵卒多了許多的生猛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