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平復了一下呼吸,挺直腰板,仍是無畏無懼,正色道:“聶某拼了全力的一擊,仍然只是讓你受了一點傷,總兵你的境界更甚我一籌,雖然都是後天巔峰大圓滿境界的武修者,你的魔功似乎在力量和身體強度上更勝於正道的修行者”。
“你說的不錯,以前所習的乃是普通武修者的殺伐之道,現在想想,當真索然無味。殺伐本就有魔性,入魔方顯殺伐本色!我這霸王回龍槍,自從被恩人點化入魔,便能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即便是同一境界,也可輕鬆佔得上風,恩人曾說,我這霸王槍,便是剛入先天之境的高手,都有一戰之力,你能接下我全力一擊,也是不錯。”
“其實你的逐浪刀和風雲決都是不錯,可惜遇到了我的殺伐之道,便不會再有勝算了!”嚴素卿冷冷的看著對手,已然像看著自己的獵物,悠悠道:“不過,想不到你剛才的全力一擊仍然傷到了我,這讓我仍然感到震驚。能傷到我,今天你死了,也就不冤了!”
聽得此言,聶長風哈哈大笑了起來,風吹亂髮,卻更顯威嚴,他說道:“即便不是你的對手又如何,敗在你手上又如何。今天並不是勝敗之分,而是生死之戰……所以,即便你勝了,也不一定能活著離開。”
“你我之間的差距,剛才是輕傷和重傷之別。一會兒,是死得快和慢的差別,所以,不管你的殺伐之道再如何決絕,卻還有一絲生的念頭,……
而我,現在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不會對生有任何的貪戀,今日除魔,不懼粉身碎骨,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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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血裡的槍,風中的刀 (下)
你看如何,這是徵求意見,還是嘲笑諷刺甚至是挑釁?
對一個抱著必死決心的死士而言,這更是一種堅定的信念,有這樣信念的人,誰敢輕易言勝!
親人已經遠去,如果能重創敵人,使其沒有再行追擊的能力,那麼自己的死便是值得的。
聶長風看著北方空曠無人的草地,心下再無牽掛,喃喃自語道:“雲兒,都怪爹爹沒有保護好你,不過為爹馬上就會來陪你了!”
嚴素卿仍然站在那裡,體內的感受當然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輕鬆,剛才的那一次碰撞,自己的內臟似乎都要翻滾嘔吐出來,真元極其不穩,氣息也頗為紊亂。只是比聶長風稍強了些。現在看聶長風有了必死的決心,心中微微一凜,本有些怯意,但隨即想到:事已至此,已不可逆轉,今日拼的重傷,也要將聶長風挑於槍下。
兩強相遇,都已經下定決心,都準備蓄積力量,做最後一擊。
便在這時,天際間傳來陣陣轟鳴聲,如一聲聲春雷震耳,卻更像是萬馬奔騰。
隨著聲音的越來越近,天際間的塵硝甚上,如遮天蓋日般襲來。原來草原東西兩面,分別狂飆席捲來兩支隊伍。
西涼國的騎兵和鐵芒山上的三千鐵騎幾乎同時到達,便在這虞嶺之前遇到了一起。
難道是偶遇?
相請不如偶遇,與其說是偶遇,卻往往是推脫之詞。
西涼國的輕騎兵一直密切注視著邊境的動向,根據斥候的線報,判斷出草原上的異動並不是普通的天佑國的中原人內部的家族仇殺,有三千鐵甲待命,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件,於是玉塔草原上的那位王爺及時的出動邊軍主力,一邊打探著鐵芒山汜水關鐵騎的動向,一邊尾隨而來。
而蕭萬全指揮的鐵騎軍,同樣在斥候的指引下,沿著邊境線靠天佑國一側北上,一路奔襲,瞬息而至。
於是草原上的形勢立即發生了變化,兩支軍隊奔騰而至,在兩人之間停了下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