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歇斯底里。
她近乎吼:她有那麼重要,有那麼好嗎?
他良久才說:現在她在我身邊。
她又開始不說話。她看到他向四周張望,彷彿在尋覓著誰的身影。
她把自己陷入哽咽的悲傷,蹲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他沒有伸手拉她,只是說:你起來,這樣像什麼樣子?
這樣像什麼樣子?自己奔赴幾百公里的距離,在烈日下靜候兩個小時,最終只是面對了他的決然和自己的失敗。他的女孩在他面前笑容甜美,那是幸福的愛情的顏色。而他,落荒而逃,低眉飲泣。由來只有新人笑,有誰聽到舊人哭?
當她執著的踏上尋他和等他的征途時,也許就是一個錯誤和悲劇。儘管,他曾在電話裡流露出想離開他的女孩的意思,但也許,那只是男人失意,想尋找傾訴的託辭罷了。而她,信以為真,以為他會回到她的身邊。
這樣的驕陽,這樣的人群,這樣的塵土飛揚,彷彿都是對她無盡的諷刺。他甚至沒有請她去咖啡店或者冷飲館坐坐。也許,那樣的浪漫,現在他只想和他的女孩共享。
她看到她的女孩過來拉他。親妮的叫著他們之前秘密的稱呼。他撫摸她的頭,說,乖,聽話。滿臉溫柔。
然後回頭說,你還想說什麼?漠然的,不動聲色的平靜。
她突然覺得自己猶如落水的人想抓住稻草來垂死掙扎。
她說,再給我一分鐘。
他沉默的看著她。沒有任何表情。
她不語。
他又一次的流露出不耐煩之意。
她說,我不想讓她聽到。指指那女孩。
他示意他的女孩走開。
她卻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也許只是為了拖延時間,只是為了和他多一點點的共處時間。即使這樣的共處帶來的只有傷害,他仍然會絕情。但她卻像一個開弓的箭似的,沒有辦法回頭了。
她仍然是追問:我們以前究竟算什麼?
他有些惱火。他說:你問這樣的無聊的問題有什麼意義啊?
她還是追問,又一次的。
他說,以前是男女朋友,現在也許什麼也不是。
她不再說話。
聽到他的聲音緩緩響起,似乎是某種宣判,宣告著她的死刑。凌遲。
他說,一分鐘到了,我走了。
她再一次的拉他。他的身體和語言都帶著些憤怒,他說,你想幹什麼?像一個被騷擾的人嚴辭拒絕。他掙脫她。
他的女孩過來說,你不是說好了今天去書城的嗎?仍然帶著他們之間親密的稱呼。
她的淚又一次的落下。她一直忍著不想讓自己在他的女孩面前哭,因為那是情敵,是敵人啊。在敵人面前流淚,是脆弱和示弱的表現。可是,終於忍不住。他們親密無間,他們如影隨形,他們好似天造地設,在她面前就上演著這樣無視旁人的好戲。
她覺得自己是多麼的多餘。
她蹲下,把頭深深的埋到膝蓋上。世界有些停頓,彷彿。她有些茫然,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她只有這樣的沉默。只有這樣的無助。只有這樣的可憐。她覺得自己有些可憐,有些愚蠢。她不知道怎麼收場。
她還是聽到他的女孩聲音響起:去Z市的車已經沒有了,你怎麼回去?彷彿是關切的語氣,她卻覺得是驕傲的示威。她在輕輕的告訴她,她才是贏家。守在他身邊的是她,也許相伴一生的也是她。而她,只是一段過去,充其量只是他和他的女孩吵架鬱悶後的一個傾聽者。而她,卻一直自以為是,懷有幻想。也許他們的生活已經美好,而她是淒厲的女鬼,陰魂不散。自尊也許都已被自己撕碎,扔在地上,用腳去踩。而他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