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笑夠了,聊夠了,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他們並肩站在一起,靜看這片上海市中心的夜景。
“......”
“......”
夜風徐徐,馬路依然有車輛往來不息,在繁華多彩的燈光點綴下,漆黑寂靜的高樓大廈也顯得亮麗了起來——就算在深夜,上海這座大城市也半醒著,沒有完全睡去。
“你要走了嗎?”
唐翩鴻喝了一口啤酒,對著繁華夜景低低說道,聲音輕的彷彿隨時會被風吹走。
幕落寒轉眼看她,唐翩鴻看著遠方,面色平靜,髮梢微微飄動,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麼。
吹著上海的夜風,幕落寒頭腦清明瞭不少,第一次對人吐露心聲:“我本來是想拿到公會令牌後,召集以前的兄弟組建公會,再狠狠報復盛世!可是,現在我沒有把握戰勝寒歌闕,一旦沒有公會令牌,僅憑我們的一腔熱血根本不是資本的對手,這一切就無從說起。”
“如果拿不到公會令牌,你就不會走嗎?”
唐翩鴻眸子中閃現出點點希望,很快她又羞愧的低下頭去——她剛才居然產生了不希望幕落寒贏的可怕念頭!
“大概還是要走的。”
幕落寒說道,他的話語如同一根細針,一下將唐翩鴻心中幻想的粉色氣球戳的千瘡百孔:
“無論贏不贏,我都引起了大量關注,蝴蝶步一出現,疑神疑鬼的徐盛必然會派人來試探,你不懂徐盛,他是純粹的利己主義者,為達到目的,他可以拋棄所有仁義道德,不擇手段,如果我繼續待在十年一夢,只會害了你們。”
“那你會去哪兒?”沒等他回答,唐翩鴻急不可耐的追問道:“我該去哪裡找你?”
沉默了許久,幕落寒蠕動著嘴唇,少有的浮現一抹茫然:“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現在還能去哪裡。”
面對這不算回答的回答,唐翩鴻沒有說話,她躊躇著,她知道,這可能是她和他這輩子唯一的機會了。
他們兩個就像是天空的飛鳥和水中的魚兒,有一天,受傷的飛鳥落在湖邊飲水,休養傷口,水中的魚兒靠過來,被飛鳥潔白的羽毛所吸引,在水裡好奇的望著他。
岸上的飛鳥與水中的魚兒四目相對,在這一刻,他們的命運有了短暫的相交。
然而,飛鳥始終是飛鳥,終有一天要展翅騰空,自由自在的翱翔天際,魚兒雖然心中嚮往,可她卻沒有翅膀,無法陪他一同飛翔,二者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唐翩鴻知道,過了今晚,他就要飛走了。
思念及此,唐翩鴻鼓起自己全部勇氣,用力一握,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
忽然,一具飽滿柔軟而又火熱的軀體貼了上來。
她從背後抱著幕落寒,額頭緊貼,如訴如泣:“不要走好嗎?就當我求求你......”
幕落寒渾身一顫,沒有推開唐翩鴻,他能感覺到,背後兩道熱流奔騰滾落,愈演愈烈。
“嗚嗚,不要走,不要走!”
“嗚嗚嗚嗚......”
任由她抱著、哭著,好一會兒,等她哭聲小了一些,幕落寒輕聲溫柔道:“可是我不走,會連累你們,你們不知道,徐盛的手段很......”
“我才不管!”
她少有的發出孩子般賭氣的聲音,兩手緊緊環著他的腰,好像要把自己揉進他的生命裡:“我才不管那麼多!本來我和阿瓜他們好好的,是你突然過來打破了平靜,丟了石頭就想跑,哪有這樣的事!不管是幕落寒還是張小寒,你要是走了,我會恨你一輩子!”
幕落寒猶豫的說:“可是七仔他們......”
“他們才不管什麼徐盛和盛世!你還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