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不動。
漸漸地,我笑意發涼,眸光微冷。
他怔了片刻,終於避開了我的眼神,頭深深低下。
“臣下無禮。還請公主恕罪。”劍眉斜飛,唇角彎起,滿臉的柔和謙遜,與適才的模樣判若兩人。
我垂眸望著與自己相距實在是夠遠的地面,側首想了想,臉上不自覺地淡淡笑開:“眼前有一事,夜大人若能幫本宮做到,本宮便可既往不咎。”
夜覽徐徐抬頭,看了我一會,也不多問,只笑道:“臣下明白。”
他起身揖手,隨即跳下了屋簷。
未過片刻,他再出現時,手中牽了一匹馬。
親疏有別
靜寂的小巷中,來回飄擲著碎碎踏踏的馬蹄清響。
夜覽牽著韁繩走在前面,步子踱得慢悠悠。
“夜大人?”我開口打破沉默。
夜覽回過頭,眸間清朗:“什麼?”
“你這是要送我回去?”我笑了笑,眉尖卻一蹙,毫不掩飾自己此刻的困惑。
夜覽點頭微笑,清冷的笑容似冰霜下淡淡綻開的菊,雖覺涼意縱橫,卻也賞心悅目。“臣下要把公主平安送到住的地方,才能安心。否則,將來若讓公子知道了臣下的懈怠,怕會有責罰。”
我揚眉一笑,嘆息幾聲似是不屑:“想不到公子穆竟是個對下僚如此嚴苛的人。”
夜覽搖了搖頭,他抬眸看著我,臉上笑意略略收起,目光幽深得宛如一池秋泓。
“公子是賞罰分明。”口氣很是鄭重,神色非常較真。
我也不在意,忍不住彎唇笑起,道:“你倒是很敬重他。”
夜覽不答,只半斂了眼眸,神色淡淡,叫人瞧不出是喜是怒。等了良久,他才輕聲念道:“公子穆是晉國的神。”
聞言,我不禁一怔。
出了小巷,夜覽拉著馬一路向南。
他從不曾問我住哪,但一步一行倒是堅定得沒有任何猶疑。
我皺了眉,心中暗覺不對:“你知道我的住處?”
“洛仙客棧清蘭園。”他頭也不回,語氣肯定。
而事實也是如此。
我詫異不已,轉眸想了想,腦中念光一閃,恍然笑道:“原來你就是那個住在北院的客人。”
他扭頭一笑,不置可否。
雖未答,但笑容下的含義已不言而喻。我嘆口氣,儘管心裡還在擔憂著那聶荊不知去了哪,此刻卻也只能勉強按下不定的心緒任由他慢悠悠地牽著馬向前走。
因為,我們的終點是一樣的。
忽而,我想起那客棧小廝的話不禁啞然失笑,咳咳嗓子,問道:“玉儀樓裡可精彩?”
夜覽回頭,容顏微微尷尬:“你怎地……”
我嘻嘻一笑正要開口時,不妨他忽露出的尷尬讓那清俊的容顏上冷漠清涼之色一時淡去,沉入腦海時彷彿能呼喚出某個久遠的記憶,讓我熟悉非常。
我愣了一下神,追憶著,囁嚅:“我是不是認識你?”
他聲色不動:“自然,臣下不是與公主在大戰後的慶功宴上見過?”
“不是,”我出聲否決,眸光一亮,認真地盯住他,唇角一彎,笑道,“你當真叫夜覽?”
夜覽回眸望著我,微笑:“臣下不是夜覽,又是何人?”
我搖頭,蹙眉:“自小在晉,不曾去別的國家?”
夜覽淡笑不答。
我卻追問不捨:“沒有其他的身份?”
“或許,有過。”他輕聲一嘆。
我擰了眉,記起四年前無顏告訴我的那件事,緘口不再問。
問出,便是禍。
我心不在焉,他也沒再說話,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