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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裡屋曾書生的病更重了,咳嗽的聲音也越來越大,買藥的錢也需要得更多一些。
所以,芸娘仍然每天忙忙碌碌的,晚上還是要出去縫衣服。
生活似乎並沒有太多改變。
但是,少年活得很安心。
他此時已經習慣了一邊飛奔一邊出拳踢腿,甚至還能在奔跑失去平衡時,揮刀疾斬……
見著花鹿和獐子了,基本上不會空手而歸。
這一天。
時已近午。
他揹著一頭香獐,在眾人奇異的眼光裡,走到芸孃的店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吼聲。
推門進去,更是見到了幾個捕快。
大吼的是隔壁的張屠戶,他粗著嗓子面色沉重,只是勸道:“芸娘,現在都認為你是不忿癆病鬼曾書生毆打於你,所以就藥死了他……
我是不相信的,不過,單只是我一個不相信,也是沒用,還得縣太爺相信才行。”
“放心,我老張這些年還存了不少銀子,上下打點著,再請個厲害點的狀師,總能幫你脫罪。當然,也不能白幫你……”
在四周眾人或者起鬨,或者憐憫,或者痛罵的情況下。
芸娘稀裡糊塗的,就成了張屠戶的第三房小妾。
那家小店,自然也成了張家的。
案子平息了下來。
沒人再提芸娘殺夫的事情。
……
少年知道,芸娘就是一個心地純善的小婦人,就連殺只雞都要運氣很久,才眯著眼睛割下去。
她又怎麼可能去殺人?還是殺掉照顧這麼多年的丈夫。
而且,他還知道,曾書生別看積鬱成疾,但是,對芸娘一直很疼愛很愧疚。
多少年來,連罵她一句都不肯,又怎麼會打她?
但是,奈何人家張屠戶有著一個好妹妹,長得格外水靈。
他更是狠心,在妹妹十三歲那年,就上趕著把妹妹送給六十五歲的縣太爺做妾,他是有背景的。
他雖然是個賣肉的,更是個吃肉的。
芸娘怎麼也逃不脫他的手心。
這傢伙有事沒事的都會來到芸孃家裡,眼睛賊溜溜的,其不軌心思,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藥裡下毒的事情,芸娘做不出,他肯定是做得出來。
因為,外人都在傳,張屠戶就是個心狠的,前面兩房小妾,就是他折磨死的。年紀輕輕的就香消玉殞,喊冤的人都沒有一個。
這種人,無論做出什麼事情來,都不奇怪。
於是,少年覺得不能讓芸娘掉進火炕,他要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