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苗子。
他身材不高,應該說是有些瘦小,聽說是孃胎裡因為受了風寒驚嚇,就有些先天不足。
這些年,倪宗教了他一些拳術,希望他能夠身體長得強健一些。
當然,他還留下了吐納法在霍府之中,並且叮囑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去修練。
那吐納法雖然威力宏大,但是,也極傷身體。
這些話,都交待過給霍家夫人趙婉,為了自家寶貝兒子的身體,相信,她會懂得其中分寸的。
“倪先生,金兵眼看就要入城,北面三州生靈俱滅,十室九空,慘不忍言。
如今官家卻還在日日歌舞昇平,眼看就不得好,不知先生可願隨我一起……”
“官家,呵呵,他是在準備屈膝投降呢。
卻沒想過,金兵真的攻進東京城,他身為皇帝,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聽到金人來攻,愛書法繪畫的老皇帝心裡惶惶之下,懶得聽那些官員的廢話,躲進深宮成一統,不問世事了。
當然,他也把自己的皇位傳給了自己的兒子。
算是甩鍋了吧。
年輕的官家,不弱於乃父,似乎想跟前一任比一比誰列窩囊一般,慌慌忙忙的就上了降書順表。
可惜,金兵的胃口太大。
他們不是想要宋廷的屈服和恭順,而是想要徹底吞下這片沃美的土地。
得了好處之後,他們並沒有退兵,而是讓完顏宗翰和完顏宗望兩員金國名將,兵分兩路,悍然揮師南下。
一戰而滅其國……
百姓看懂了。
官員也看懂了。
所有人都在請戰。
就只有官家想要投降。
並且,還頒下召令,讓宗澤等人不得抵擋……
所以說,只有更昏庸,沒有最昏庸。
趙家父子二人重新整理了天下人的認知,終於,也會迎來最慘烈的結局……
“走吧,這裡也不值得留戀了,或許,忘掉一切也算是一件好事。”
楊林轉頭看向遠處高聳的亭臺樓閣,看向了當年被滅門的倪家方向,心裡微微升起一些悵惘。
實在沒有什麼值得守護的地方,也沒有了什麼值得守護的人了吧。
或許,去了南方,對自己的身體會好一些。
看著這位不到三十歲,溫婉宜人的霍家少奶奶,他這樣想著。
實際上,趙婉長相與彩兒並不算太過相似,只是眉眼間的氣質,十分特殊。
看到她,總會讓某隻猴兒,想到那個幫自己梳理金毛,綁紮傷口的泛黃身影。
當年,趙婉懷胎三月,去城外普渡寺還願,結果遇到賊人,被他救了。
然後,就對他的身手驚為天人,如獲至寶般,把他請到家中,供奉起來。
這算是一種投資,也是一種保險。
時間推移,胎中的小孩已然十歲,猴兒也不再是猴兒,而是蒼老得象個爺爺。